东未红 发表于 2022-1-9 09:19:16

98年杨尚昆弥留之际,将家人喊道床前:死后把我和杨闇公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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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88年9月2日下午,杨尚昆自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杨尚昆召集了自己的家人来到自己病床前,召开了最后一次家庭会议。

也是在这一年,中国遭受了有史以来的特大洪灾。听说消息后,已经病危的杨尚昆殚精竭虑,体重由原来的80公斤锐减到50公斤,他的睡衣大得也不能继续穿了。

即便如此,杨尚昆还是让工作人员改一改,简单收一收腰继续穿,将自己和妻子李伯钊补发的两万多工资悉数捐给灾区人民。

在他病危之际,杨尚昆语重心长对自己的家人说道:“人总是要死的,你们不要太过伤心,我现在的心情也很平静。在党内我也算是一个老同志,我相信中央会对我的生平作出合理的评价,你们也不要为我争个高低。”

接着,杨尚昆向家人嘱咐了自己的后事并嘱咐:“今年国家遭受了大灾,丧事一定要从简。我的遗体火化后,将骨灰送回老家潼南县,把我和杨闇公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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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尚昆晚年照片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杨尚昆为什么要和杨闇公葬在一起,两人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01 杨闇公是如何走上革命道路的?

杨尚昆祖籍是四川省潼南县双江镇(今天属于重庆市),而双江杨氏在当地是名门大户。杨尚昆的父亲名叫杨宣永,号淮清,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医生。

杨宣永经常用岐黄之术为当地老百姓们义诊,并且还心系家国,虽为一介匹夫却忧天下。抗日战争时期,他为了民族事业到处奔波,积极组织双江的各界人士捐款捐钱。

他的高尚品格更是传给了自己的孩子们,孩子们参加革命,他更是给予了全力支持。为此,他还专门将自己在双江老家、重庆、成都的住所捐出来,作为地下党组织的工作联络站。此外,他还医治过吴玉章、刘伯承等革命志士。

婚后,杨宣永共育有12个子女,杨尚昆在家排行第五。在父亲浓烈家国情怀的影响下,他的儿女都是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先后有六个孩子相继投身革命,杨尚昆和杨闇公便是其中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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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宣永一家人

在这六个孩子中,杨闇公便是他们当中的核心,因为在家中排行第四,杨尚昆便称他为四哥,还将其视为自己革命的启蒙者。

对此,杨尚昆曾经说过:

“我们家在共产党还处于地下状态的时候便有六个共产党员,这在当时可是少有的。为什么这个家庭会有这么多共产党员呢?这有家庭内部状况和外部情况这两方面的原因……从家庭内部来说,和我四哥杨闇公有直接的关系。”

杨闇公,于1898年3月12日出生,又名叫杨尚述。由于胞叔杨侠丰家中没有男孩,所以杨闇公自幼便过继出去。

但杨闇公并没有按照家族的意愿成为一名孝子贤孙,而是在时代的洪流中成为一名忠贞的革命战士和旧社会的叛逆者。

从小,杨闇公便生长在社会的急剧动荡中。自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后,中国便开始了半殖民化的进程。很快,封建主义便和帝国主义勾结起来,对中国人民进行了残酷的压迫,这也激起了中国人民的不断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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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闇公儿时就读的私塾

此后,相继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和义和团运动,这也给腐朽的清王朝和帝国主义予以十分沉重的打击。1911年辛亥革命的爆发,这直接导致了清王朝的灭亡。但辛亥革命并没有完成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封建军阀和帝国主义走狗依然压在中国人民的头上。

而杨闇公的少年时代,便是在中国人民不断反抗帝国主义以及走狗的斗争中度过的。

在巨大的社会动荡中,杨氏家族也不可避免出现分化。在新的一代中,已经有人开始转向追求新时代的潮流。

早在清朝光绪年间,杨闇公的大哥杨剑秋便东渡日本留学。在留学期间,他加入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1906年,堂兄杨宝民也参加了同盟会,还在1911年3月参加了黄花岗起义。起义失败后,他又来到湖南和程潜等人组织了湘桂联军,在长沙领导了起义。

除了这些人之外,家族中还有人来到法国留学。外出求学或者参加革命的年轻人,回到家中还谈到救国救民之道和天下大事。在他们的影响下,少年时代的杨闇公也知道了一些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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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氏故居

在少年时期中,杨闇公便渴望投身到广阔世界中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决心冲破传统的牢笼,自由自在发展。

1913年7月,孙中山发动了“二次革命”,李烈钧也在湖口宣布独立,兴兵讨伐袁世凯。随后,华东各省和四川、湖南等地先后响应。袁世凯见状立即派兵镇压,爆发了著名了“赣宁之役”。

很快,这个消息便从报纸上传到了双江镇,杨闇公知晓后非常兴奋。当时,他的堂兄杨宝民等人在江西讨袁军中担任总参议,他便决定来江西参加革命。

02 在杨闇公的影响下,杨尚昆初步接触革命思想

意气风发的杨闇公,从潼南经重庆乘船东下。没想到来到宜昌码头上,却得知了赣宁之役失败的消息,杨闇公想去江西的消息便不能按照原本计划去了。

此时,刚从日本留学回国的大哥杨剑秋正在上海,杨闇公便决定来上海和他会晤。这时,杨宝民也因起义失败在上海法租界避居,以行医为掩护继续从事反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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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闇公在日本留学的照片

刚到上海,杨闇公便对大哥说:“我这次是来参加革命的。”就这样,杨宝民便介绍他加入了国民党。

不久,杨闇公向杨宝民提出了参加革命的要求。考虑到杨闇公还没有成年,还需要继续学习,哥哥便让他来江苏提督冯国璋在南京开办的军官教导团学习。

加入军官教导团后,杨闇公经常在上海等地往返,一方面和国民党人赵锡昌联系,一方面为了准备反袁军事活动积极运送和筹集军火。

因为军火问题,外国巡捕专门对他进行了逮捕。在如此危急情况下,他便越屋顶,穿弄堂,机智地逃离了危险。

1915年12月,袁世凯公开复辟帝制。于是,蔡锷便组织护国军公开反袁,杨闇公便于1916年赶赴江阴炮台策动兵官起义。但由于事情很快泄露了,起义便失败了,他只能逃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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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江阴黄山炮台遗址

1917年,杨闇公来到日本,继续学习军事。原先,她先在成诚学校学习日语。在校期间,他还参加了“留日同学同盟会”,学习了一些进步理论。

但好景不长,日本人当局却强令解散读书会。杨闇公据理力争,反而遭到了敌人的拘留,几天才被释放。

随着欧洲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俄国十月革命运动的高涨,社会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潮流逐渐在日本开始兴起,马克思和列宁主义便逐渐在日本传播开来。期间,他阅读了《社会质疑神髓》和《资本论》等书籍,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列宁原理,这些书籍对他产生了很大影响和动力。

1919年5月4日,国内掀起了声势浩大的五四爱国运动。消息传到日本,留学的华侨和学生积极响应。他们不仅举行了大规模的集会,还来到中国驻日使馆请愿,抗议巴黎和会将山东的权益转交给日本。

为了组织这场行动,杨闇公日夜奔忙,到处联络。但日本当局率领宪兵马队将请愿的人们给冲散了,还挥舞着棍棒对爱国华侨和中国学生进行了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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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四运动旧照

杨闇公见状怒不可遏,便奋不顾身的援助被打的同胞,上前和日本宪兵进行搏斗。但东京警视厅以他违反治安罪逮捕入狱,并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

直到1920年冬天,杨闇公才被释放。与此同时,他只能被迫从日本离开,回到了中国。

1920年秋,杨闇公从上海回到重庆。回到家中,他劝说父亲能让弟弟妹妹们走出家门,还购买了很多进步书籍让他们阅读,引导他们关心国家大事。

杨闇公和弟弟杨尚昆虽然相差九岁,但两人的关系很亲近。早在少年时期,他便经常给杨尚昆讲义和团、太平天国等历史故事,这些都在杨尚昆幼年心中埋下了火种。

这次回家,他还积极宣传革命思想,动员家人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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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尚昆在苏联旧照

03 杨闇公彻底接受共产主义思想

1921年冬,杨闇公来到成都,不久还参加了成都留日学友读书会,希望能通过这个组织联络革命同志。不久,他认识了成都文化界颇有威望的吴玉章。在他的支持下,杨闇公组织青年深入农村工厂,发动农民和工人组织工会。

不久,在吴玉章的介绍下先后认识了恽代英、刘伯承等人,他们经常一起研究革命问题,谈论时局。对于刘伯承,杨闇公非常钦佩,认为他非常勤奋,有远大志向,头脑异常清晰,是自己最佩服的朋友,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很快,杨闇公意识到资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已经失败,而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道路在中国是行不通的。在日记中,他一字一句地写道:

如遥望着这般幸运儿 (按指大小军阀) 整治清平真是俟河之清;革命者必须努力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封建军阀进行斗争。为此,又必须预备与军阀作决斗的人才与工具选择优秀分子,为中坚的骨干使之成为群众运动的中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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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恽代英和吴玉章

很快,他的主张得到吴玉章的积极参与和赞同,他便公开筹建共产主义革命团体的工作。1924年1月12日,中国青年共产团在成都宣告成立,杨闇公也是其中一位负责人。

此后,杨闇公并没有领薪水,生活非常窘迫,当时有人劝他在军阀部队中谋一个职务,可他和妻子的生活非常窘迫,甚至还到了断炊的地步。当时,胞叔杨侠丰让他继承200亩的田产,但他却毅然放弃了遗产的继承权。

1924年5月7日,杨闇公离开成都,来到重庆。同年6月初,重庆的一些中小商人组织组建了“商业共进会”,举行全市的罢市活动反抗军阀刘湘的压迫。

杨闇公听说此事后,便组织团员帮助中小商人开展这场斗争。在同庸生的热情赞助下,杨闇公于1924年初乘船东下,来到中国共产党的所在地上海,希望能寻求党的指导。

在上海,他与时任团中央委员兼宣传部长恽代英会见,进行了一次重要的谈话。恽代英强调革命要从实际出发,注重民间的工作。由于两人的主张一致,他们谈得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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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刘伯承年轻时的照片

回到重庆后,杨闇公参加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重庆地委工作,担任了组织部长。没多久,他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此时,肖楚女和已经是党的特派员取得联系,专门来重庆领导青年团工作并筹建党组织。对于反帝反封建的斗争,尤其注重团队建设。在杨闇公的努力下,重庆地区党委的工作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有了很大的起色,杨闇公也逐渐为广大同志所信赖。

1924年秋,全国的各大城市先后建立了反对帝国主义大同盟,迅速掀起了反帝爱国主义运动新一轮高潮,杨闇公和肖楚女也发动重庆各界爱国群众和建立了“四川反帝大同盟”,开展反帝爱国宣传。

同年11月,他还组织了“四川反帝大同盟”,领导组织了“四川平民学社”,作为团部的外围组织研究社会政治经济问题和社会科学问题。此外,他和肖楚女还发动各校进步学生组织各种各样的读书会和团体,引导他们学习革命理论,研究社会问题,走革命道路。

04 在杨闇公的影响下,杨闇公正式走向革命道路

在四哥的影响下,杨尚昆考入了吴玉章担任校长的成都高等师范学校读书,在学校就读期间,杨闇公经常引见他结交革命青年和进步社团,向杨尚昆介绍《中国青年》《新青年》进步书刊,这在极大程度上激发了杨尚昆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浓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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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兵团会师后合影,右六为杨尚昆

1925年年初,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正式改名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杨闇公也被选为中国共青团重庆地委书记。

此时,他非常敏锐地认识到国民会议运动在当时的重要性。根据党中央在全党作出的关于开展国民运动指示,杨闇公多次和罗世文和同庸生一起研究对策、分析形势,确定在重庆地区开展国民运动的策略。

当时,段祺瑞阴谋利用官僚、军阀、御用文人参加所谓的“善后会议”,企图以此来取代国民会议。面对这种情况,杨闇公认定只有用积极的手段迅速促进国民会议群众运动的开展,才能促进国民会议群众运动的开展,这样才能彻底粉碎段祺瑞的痴心妄想。

这段时间,杨闇公夜以继日地紧张工作,他不断写文章发表演讲,主持会议,指导基层活动。即便是身染疾病,他仍旧四处奔走,即便是在病榻上还和采访者一同研究问题。

同年秋,杨尚昆毕业后回到重庆,在四哥杨闇公的指导下读了《新社会观》和《共产主义ABC》这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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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军阀段祺瑞旧照

这年,杨闇公成为了中国共青团团员。第二年春天,他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共青团重庆地方委员会正式成立,杨闇公担任组织部长,他也成为了团组织的活动组织。

从此,杨尚昆也正式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此后,杨尚昆回忆起四哥杨闇公对他革命生涯的影响说:

“他不仅指导我读书,还帮助我正确认识自己出身的阶级和家庭。………这类见解,他常在信里告诉我,启发我认清腐败的封建家庭和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正是在四哥春雨润物般的关怀启发下,我渐渐地接受革命思想,背弃了原来出身的阶级,投身到无产阶级解放事业中来。”

1926年2月底,中共重庆地方执行委员会正式成立,杨闇公被选为书记,同年年底,他先后参与策动了顺庆、泸州川军举行起义,有力支持了北伐战争。

1927年3月31日,在杨闇公的主持下,重庆群众在打枪坝举行了革命大会,抗议英国和美国帝国主义炮轰南京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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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一三纪念碑落成典礼

于是,蒋介石勾结反动军阀刘湘一手制造了“三三一”血案。血案发生后,杨闇公便决定到武汉向中央请示汇报工作。

4月4日,由于叛徒告密,杨闇公赶赴武汉的“亚东”轮船上被捕。就在被捕之时,杨闇公依旧临危不乱,将机密文件咽下来撕碎。

被捕后,杨闇公面对反动派的残忍折磨和威逼利诱,依旧坚贞不屈、大义凛然。为了逼迫他妥协,敌人不惜以死威胁:“你就不怕死吗?”杨闇公十分坚定地说:“你们只能看下我的头颅,却丝毫不能撼动的信仰。我的头可以断,志不可夺!”

敌人听到他的这些话,不由得恼羞成怒,活生生地将他的舌头割下来,砍掉他的双手,挖去他的双眼。4月6日晚上,敌人在重庆佛图关将杨闇公残忍地杀害。去世之际,他年仅29岁。

杨闇公用自己的行动和生命践行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如马掌铁,磨灭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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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闇公遗照

杨闇公虽然死了,但他的革命精神影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在监狱中,其中一位被他的革命气魄感染,还将他的遗体偷偷运出来,将其转交给他的家人,最后放在江北相国寺中。

杨闇公牺牲之时,杨尚昆正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当四哥牺牲的噩耗传来之际,杨尚昆不由地失声痛哭,痛彻肺腑,日日未能入眠。

在此后的岁月里,杨尚昆都化悲痛为力量,以杨闇公的精神鼓舞自己的革命斗志,为革命的事业不断勇往直前,赴汤蹈火。

在杨闇公去世后的七年多年以来,杨尚昆一直对这位带领他走上革命道路上的兄长都深深地怀念着。

不论是在革命低潮的艰难时刻,还是在敌人包围追捕包围的危急关头,只要想起四哥杨闇公以及无数先烈“头可断,志不可夺”的精神,他便增强了无产阶级必胜、共产主义必胜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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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吴玉章、同庸生、了划平、杨闇公在1922年成都合影

1933年,杨尚昆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时候,交谈中得知他是四川人,便问道:“你知道四川有一位烈士叫杨闇公吗?”杨尚昆听后顿了顿说道:“他就是我的四哥。”

毛泽东听后非常高兴,拍着杨尚昆的肩膀说道:“你的四哥非常了不起,你可不能落后啊!”

事实上,杨尚昆也没有辜负毛主席和哥哥杨闇公的期望,他还于1988年还当选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

除了杨尚昆之外,杨闇公的杨白冰、妹妹杨白琳都为中国的革命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1998年9月14日,杨尚昆带着对四哥的思念离开了,病逝于北京,享年92岁。时隔70多年,杨尚昆终于和四哥杨闇公终于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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