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婺剧口述史音乐卷 | 陈银奎篇陈惠芬口述
浙江婺剧口述史音乐卷聂付生 方佳 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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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银奎、陈慧芬合影
陈慧芬口述
我1953 年进剧团训练班。我们这批学员，好些是剧团艺人的子女，像吴松珠、徐素芳、王春明等。这时，剧团已改为专区实验婺剧团。
培训班的主要老师是胡顺流。他教我们练台步、翻跟斗、拉顶等。胡顺流，正旦艺人，有时也演副末，戏路宽，剧团缺什么角色，基本由他顶替。练到一定程度，才分配给我们具体的指导老师。刘淑贞指导我和胡蓉芬。施秀英是倪志萱的老师。施秀英不久改行做了导演。《五姑娘》就是施秀英1957 年导演的作品。我第一个戏是《东吴招亲》，我演孙尚香。老生宋顺生演刘备，小生杨永龙演赵子龙。《东吴招亲》是《龙凤配》中的一折。第二个戏是《大破洪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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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左起陈江波、胡顺流，后排左起陈惠芬、刘淑贞、胡蓉芬。陈惠芬提供）
培训四个月，我们就跟团演出。
按照婺剧传统的行当分类，生行有小生、老生、老外、副末，旦行有花旦、正旦、作旦、老旦、三梁旦、武小旦、小包头，花面行有大花脸、四花脸、二花脸、小花脸。副末一般都是老生、老外代替。副末是个什么角色？我举《大金镯》为例，毛朋是正生，宋士杰老外，杨春就是副末。三箱由四花脸管。主要演员有陈顺庆、章汝金、施秀英、胡涵霖、徐逢先、沈明春、胡顺流、刘淑贞、王樟起、徐三汉、王开烈、高兰馨、吴招娣、徐锡贵、陈樟宝。
剧团主要老艺人有章汝金、陈顺庆、胡涵霖、王樟起等。都是从新新舞台过来的。
陈顺庆，二花脸，人称“草包”，金华人。一生没有成过家。擅演《打灶分家》、《水擒庞德》等戏。他的周仓演得特别好，《打灶分家》是陈顺庆、倪志萱、金凤茶合演，他演戏，幽默、滑稽，很讨观众的喜欢。观众笑，他自己却一本正经。
章汝金，大花脸。擅演《雁门摘印》（《二郎山》中折子戏），曾获过奖。
胡涵霖，永康人，大花。
沈明春，老外。这个老外确实不错，他善于用嗓，吐字非常清楚。他受周信芳的影响很深，他演的《徐策跑城》、《大金镯》（又叫《四进士》），都有周信芳的味道。
施秀英，肚子里很有东西，可惜就是嗓子差了一点，1957 年开始就改为导演。
王樟起，永康人，男武小旦。武功好，在当时相当有名，擅演《大补缸》《进香救驾》《打渔杀家》《救驾打擂》等武戏。陈平将他调到浙江婺剧团。最后，在浙江婺剧团退休。
徐三汉，江山人，四花脸。
陈樟宝，汤溪人，老生。
王开烈，又叫王贤彰，金华人。老旦。
我们剧团的老生、老外、武小旦、大花脸、小花脸都是很有名的。旦角是民生舞台好一些，施秀英演的内容好，程美云的名气大。两人比较，程美云更受农民观众的喜欢。
剧团三国戏很多，三国戏基本都能演，像《临江会》《龙凤配》《貂蝉拜月》等，此外，还有“三亭”、“四阁”等。
1955 年，剧团登记，改为金华县婺剧团。不久，剧团就到丽水演出。前后五十来天，每天的戏都不重复，如《沉香阁》《碧玉簪》《悔姻缘》《碧桃花》《双贵图》《四川图》《铁弓缘》《大金镯》《珍珠塔》《丝套党》《鸳鸯带》《万寿亭》《万里侯》等，既有徽戏也有乱弹。明天演出，提前一天写在牌子上，挂在外面。
第二年，我们就出省到江西演出。我们演出的多是三国戏，像《白门楼》等。三国戏都要开先锋的。江西观众喜欢家庭戏，看戏的很少。我们演到上饶，碰到也出省演出的浙江婺剧团。我们有的背着包，有的背着铺盖，一片狼狈的样子。浙江婺剧团有人就对我们说：“讨饭的剧团来了。”
这次经历对剧团刺激很大。回金华之后，剧团又招了一批，如黄学相、蒋歌真、李永兰、王发荣、应高超、盛尚宇、王孚文、李世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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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传》剧照，陈惠芬演春香，摄于1957 年。陈惠芬提供）
王菊英，王樟起女儿，很有名。
——据2017年4月8日、10月23日访谈陈银奎录音整理
说明：发布的为文章初稿，请购买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书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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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聂付生，1962年生，湖南洞口县人。文学博士，浙江工商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师从朱眉叔、李时人、黄霖诸先生。主要从事明清文学和浙江地方戏研究。著有《冯梦龙研究》《晚明文人的文化传播研究》《浙江戏剧史》《20世纪浙江戏剧史》《新声代变:绍兴戏剧史》等。
方佳，1967年生，浙江衢州市人。现任职于衢州市交通运输局服务中心，高级政工师，曾任衢州市婺剧团副团长。师从周越先、楼冬梅等，主攻刀马旦、小生。曾出演婺剧《雪里梅》《玉堂春》等，获得文化部第七届“群星奖”、浙江省第二届“优秀小百花奖’等。创作、导演婺剧《方书记和他的孩子们》《翠花鸡》等，作品多次在中央电视台及浙江省、市各级电视台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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