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陇是朱德总司令的故乡
一仗打下来,消灭几千敌人,占领了仪陇南部一带,直趋嘉陵江边。仪陇是朱德总司令的故乡,我后来才知道。南部靠嘉陵江边(南部是县),水
陆交通较发达,那里有上百口盐井,都落到我们手里了。仪南战役,不仅扩
大了根据地,并且解决了我们最感到头痛的食盐问题,当时大家可高兴了。
食盐这个东西,别看现在不稀奇,一元钱买一大堆,当时却金贵极了。盐,
关系根据地的生存和巩固,关系人民群众的生活和生产,是十分重要的问题。
营渠战役,进展很快,我们没用几天,就把守敌杨森的部队摧垮,消灭
了他三千多人,占领了营山,使根据地扩展了百余里,敌人是纵深配备,山
高路险,凭险防守;我们来个中央突破,两翼迂回,猛打猛插,使敌人的防
线彻底崩溃。红四方面军这支部队,能攻能守,能吃大苦、耐大劳,是一支
纪律严明、英勇善战的队伍。战役期间,正赶上连续下大雨,道路泥泞,部
队冒雨行军作战,十分艰苦,但大家都毫无怨言,照样完成任务。这样的部
队真是可爱啊!宣达战役是很有意义的,打四川老牌军阀刘存厚。我们先以一部兵力西
向嘉陵江东岸佯动,主力却向东线秘密集结,出其不意,实施中央突破,两
翼迂回。在川东地下党、川东游击军的配合下,一下子插进刘存厚的老窝,
把他的“绥定王国”端了个底朝天。这一仗结束,消灭了敌人的六个团,解
放了宣汉、达县、万源等县城,根据地向东扩展了约三百里。
木门会议虽然确定部队扩编为四个军,但有些部队番号有了,实际上很
不充实。有些师只有一个团、两个团,有的甚至只有番号,没有部队。宣达
战役期间,我们同王维舟同志领导的川东游击军会合,群众革命热情高涨,
纷纷前来参加红军。一扩兵就是一两千、两三千。红军越是打胜仗,群众就
越相信红军、拥护红军,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这期间,有个和杨森谈判的问题。
我们再克通南巴后,杨森曾派人来和我们谈判。那末,红军该不该打他,
该不该主动发起进攻?
那时,究竟和杨森的人怎么谈,订过什么协定没有,我都不清楚。因为
具体谈判是张国焘和陈昌浩掌握,事先我们也没有讨论过。谈完以后,我在
前线,他们也没吭气。等到部队部署就绪,要打杨森时,他们才讲起有谈判
的事。
红三十军一部,一直追击到嘉陵江边。至此,刘湘的
历时十个月的“六路围攻”,便彻底破产。
三十军的部队追到嘉陵江边上,还追不追?要不要过江?我和先念同志
商量,主张立即派一个师打过江去,在对岸搞一块地方。因为南部那一带地
区搞过暴动,有群众基础,我们乘胜过江,有一个师的兵力就能打开局面,
先站住脚,然后再继续发展。四川军阀是叫我们打怕了的,对付这个师他们
没有多少办法,而且我们还可以增援。红军控制住嘉陵江两岸,回旋和发展
余地就大啦。
川陕革命根据地已经是两次拉锯,红军打下去,收回来,又打下去,又
收回来。这中间,战争的破坏很厉害,加上“左”的政策的影响,弄得经济
很困难,老百姓没有饭吃,青年人没有多少,叫民穷财尽。所以,我和先念
同志积极主张打过嘉陵江去,不管怎么样,为日后发展计,先去一个师再说。
部队已经上了船,等命令过江,但张国焘不同意。他说,根据情报,东南刘
湘的部队有向江口进攻的企图,我们的部队不要过江。我们说,大部队不去,
上去一个师搞块地方,这样两边活动总好一点吧。但他很坚决,反对过江。
那就只好作罢。
后来,红四方面军还是得过嘉陵江发展。特别是第一次过江没有成功的时候,真是叫人恼火。今天回想起来,还是我和先念同志的主张比较好:趁
敌人溃乱之际,派一部分人跨过嘉陵江,追一追,打一打,把群众发动起来,
武装起来,搞块天下;万一不成,还可以退回来。当时没有乘胜渡过江,沿
嘉陵江两岸发展,的确是战略上的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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