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安龙门阵之194
http://i1.go2yd.com/image.php?url=YD_cnt_21_01BJRARaTnQr五.名人遣踪
10.元稹寺中梦李绅
唐朝著名诗人元稹,与白居易是好朋友,共同提倡新乐府,两人在当时一样很出名,被世人称为“白元”。他们的诗称为白元体。
元和元年,元稹参加科举考试名列第一,被朝廷任令为左拾遗。他看不惯权贵宦官的所作所为,积极反对,因而受到排挤,下派到通州即今四川达州市任司马,协助知州处理政务。
元稹到任的第二天,就有女子前来衙门击鼓鸣冤。知州吴有兴让元稹与他同审。州官升堂看到鸣冤人,就叫元稹担任主审,他说自己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去办,就把处理权交给元稹。
元稹看到吴有兴离去后,觉得有些不对头,就问一个捕快:“吴大人准备亲自升堂审问,为什么看到那个鸣冤人就离去了,内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一个名叫辛世同的捕快告诉元稹,说这个女子每隔两个月都要来喊一次冤,每次来吴大人都叫其他人代为审问。并将这个女子的案情向元稹作了说明:
一年前,有个披麻戴孝的女子跑到通州衙门前,拼命擂鼓喊冤。知州吴有兴就让衙役将鸣冤人带到大堂,叫喊冤人抬起头来,大家一看,堂下跪着的是个女人,虽然已经哭得眼红嘴鸟,可也掩盖不了她的年轻漂亮。吴有兴就问她有何冤屈。那女人哭着述说了案情。
她叫王山姑,经媒人绍介,嫁给邻村的刘年福。结婚那晚,闹新房的人直到鸡叫二遍才散去。一个男人跑进新房,关上门后就拉她睡觉。她作为新娘,害羞地半推半就就上了床。谁知接着不久,又有人来敲门大喊:“山姑开门,我是刘年福呀!”王山姑当时就被吓着了,心想,刘年福不是正与自己睡觉吗,怎么又来了个刘年福?这时,她身上的男人猛地跳下床去,穿上衣裤。乘喝得醉熏熏的刘年福进来不备,就从门后拖出一把斧子砍去。刘年福连喊都没有来得及喊就倒地死了。王山姑被吓得大呼道:“快来人呀?出人命了呀!”刘年福的父母听到喊声跑来,也被凶手先后砍倒在地。刘年福单家独户,他又是个独子,刘家三人死了,现在只有新娘一人还活着,正要上去与凶手拼命,却被凶手按倒在地,很快用绳子将她捆在房柱上。威胁说:“王山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会将你整死的。我现在出去躲躲,等过了这阵风头之后,我们还要作夫妻。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我不许你再嫁人。你如果不听我的话,那时我就把你和你的新丈夫再一同杀死。”说后就逃走了。
王山姑被绑着,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气急交加,晕了过去。第二天有乡亲发现才把她解了捆,叫她到州里喊冤。听了王山姑的哭述,知州吴有兴叫王山姑带着捕快辛世同与旷子勋前往发案现场查勘。侦察结果,案情真如王山姑所说的那样。经过两个衙役的调查,弄清了凶手名叫柳一斧,是个单身汉,杀死刘年福一家后,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凶手没有抓到,案子就搁了下来。王山姑虽然离三差五地来催案,可衙门人手少,办案经费紧缺,所以就一拖再拖,至今也没有让凶手归案。
元稹听了衙役的说明,照例对王山姑审问了一遍,就带着两个捕快,再次到了案发地点调查。有人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柳一斧父母早死,是个单身汉,他在通州没有亲戚,只有个远房姐姐嫁到岳池县的长滩寺河边去了。他到没到那儿去?没人知晓。更多的人认为,他到姐姐家避罪的可能性极大。
元稹被排挤下派,本来心情就不好,到通州这个边远的穷地方,他更感到郁闷,所以他就想借此机会,以抓捕凶手为名,到外地去散散心。于是就带着辛世同与旷子勋两个捕快,按照群众提供的路线,边问边行,穿过渠县,经历蓬安,沿着长滩寺河寻找柳一斧的姐姐住地。
经过两日的徒步跋涉,这天时近黄昏,元稹来到一处河滩前,叫两个捕快歇歇。他站在那儿,两手叉腰,驻足观望。河水流过长长的浅滩,有水鸟沿着滩涂飞过,溅起点点水珠,盛夏的夕阳,像银珠飘落,金光闪烁。他正被此等景色迷恋,突然传来几声钟鸣,三人抬头一看,离河岸不远,有座寺庙高立于半山之中,显得肃穆。辛世同建议道:“元大人,眼见天色将晚,我们不如就到这个寺庙去住一晚,明日再去寻访。”元稹点头同意,三人来到庙前,站在挂有:“长滩寺”三个金色大字屋檐下。辛世同自告奋勇:“元大人,小人前去,与长老联系住食事宜,你与旷子勋兄在此稍候。”
早有僧人看到官差,迎上前来,将三人接进寺内。供了吃食之后,长老说:“长滩寺条件不好,请三位官人多多担待。”元稹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就被安排到里间房内住宿。两个捕快则住在外间。山区的夜晚虽然十分清静,可元稹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蚊虫哄鸣叮咬,继后炎热难寐,再是突然暴雨降临,狂风呼啸。等到雨停风静,直至天将黎明,他才迷糊过去。正在他感到孤独与无聊时,好似朋友李绅从天而降,接着李德裕也相继前来相会,这才让他进入梦乡。
李绅是唐朝悯农诗人,他的《悯农》诗二首成为千古传唱的名句。因身材短小,被称为“短李”,武宗时曾任宰相。李德裕是唐代宰相李吉甫的儿子,武宗时曾当过宰相,后被封作卫国公。当时元稹、李绅与李德裕因爱好吟诗,所以关系极好,被世人戏称为“三俊”。元稹与李绅、李德裕在梦中正玩得兴起,却被两个捕快的敲门声惊醒,他伸着懒腰说:“昨晚作了个好梦,有朋友前来相助,这是吉兆,我们这次一定马到成功。”
元稹与衙役吃过早饭,到前殿与长老辞行。这时急匆匆跑来一个汉子,跪在菩萨面前就拜:“求菩萨保佑我平安无事,能及早与王山姑团聚。我会向菩萨敬香烧纸还愿的。”捕快旷子勋用手肘碰碰元稹,并向跪在菩萨面前的汉子努努嘴。辛世同已经一脚上前,踏着了地上的一把斧子。元稹点点头问:“兄弟,你可就是柳一斧?”柳一斧抬头看到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猛地爬起来,惊恐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元稹笑笑说:“你不是在许愿吗?虽然说得小声,可我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我们正找你呢。”两个衙役早将柳一斧按倒在地上,捆了起来。
由于意外地抓到了凶手,元稹说:“真是李绅与李德裕相助,我们没费吹灰之力,就使柳一斧落网。”他一时兴起,提笔写了《长滩寺梦李绅》:“孤吟独寝意千般,合眼逢君一夜欢。惭愧梦魂无远近,不辞风雨到长滩。”(袁全会口述,原载《广安名人觅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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