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感丶 发表于 2023-3-9 07:15:47

川北乡村民俗记事

看了一些种田文,内容写一些农村老家的故事,看到这些,我也有感自己在农村成长过程中的一些值得留念的事情,恐年代日渐久远,一些故事与风情民俗遗忘,于是抽空写了本文。

话说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前期的四川东北部的一个三市六县接壤的地方,三市是南充、绵阳、广元,六县是南部县、阆中市、苍溪县、梓潼县、剑阁县、盐亭县,我老家位于南充市南部县西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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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几县交接的地方,自然那是要多偏僻有多偏僻,山的海拔不断增高,发源剑阁县五指山的西河蜿蜒流过,小时候到县城都有70多公里弯弯扭扭的县道,可地方却偏偏很出名,这都得益于我们当地有个曾经的西南第一大人工湖的升钟水库,也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天天见到大名鼎鼎的省级风景区,虽然我至今也不觉得升钟湖有多么好玩,可能是我不喜欢钓鱼才会这样觉得,因为升钟湖还有另外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国际钓鱼城。

独特的环境,造就孕育了特别的故事。

语言词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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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词汇是最能体现当地过去的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我们当地的语言是典型的南部县口音,但又有部分略近似阆中口音。

南部县的方言,最为大家所知道的就是说:“嗯呐”,这个就是表示同意对方看法的时候,其他地方人大多数就是说一个“嗯”。还有不知道某个事情,我们这里主要说的“找不到”,也有说“晓不得”、“不晓得”。还有南部人典型的口语:“U乌不分”,女人说成“旅人(音)”,局长说“角掌(音)”。

还有亲人间一些特别的称呼,我们把外爷外婆称呼为“卫爷”“卫婆”(音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卫字);老人公把儿媳妇直接称呼为:“媳妇”;我们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姐妹,统一称呼为:“嬢嬢”;小舅子称呼姐夫哥为:“某家哥”,比如姐夫姓张,就喊他张家哥。

还有我小时候听到老人们说的一些词,我能知道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写的,随着这些老人的逐渐离世,这些词语已经不再有人用了。比如,表示“现在”的意思的词语,他们说:“正春”(音)。还有老人说“落实班”(音),就是“后来”、“结束的时候”的意思。还有说“稀会儿”,意思就是“差点点”,但这个“稀会儿”差点点是幸运地没有碰上坏事的意思,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躲脱说法,比如:“稀会儿”遭蛇咬了,意思说差点点被蛇咬,但言下之意还有最终没被蛇咬成。也还有部分老人把吃饭说成:“切饭”,把狗读成“九”。

还有一个女儿嫁人到哪里的动词,比如老人间交流谈及某人的女儿嫁到了南充,他们就会这样交流说:“某某的女子‘遇’到了南充”。这个音“遇”的动词,经过我多次思考,真实的字极有可能是带有封建社会重男轻女色彩的“鬻”,成语有卖官鬻爵,“鬻”是买卖的意思,古代婚姻观念视为把女儿卖给别人。一个字就能体现出一段真实而残酷的历史,真的是内心不好接受,我们还是把这个字写成更加美好的遇见的“遇”吧。

当然,我作为新一代,接触更多的古言古语已经很少了,很多言语词汇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宗族姓氏篇

我们老家姓氏很多,不过还是以大姓氏为主,张、王、李、赵、杨、杜、陈、宋、郭、陈包括我的何姓等都是当地的人口大族。

说到家族就得先说家谱。我们的家谱是一个传奇的故事,小时候,听说过,但是从未见过,我爷在世的时候也从未给我提起过这个事情。我们这一家族分支,相比其他家族分支有文化一点,我家在我这代上面代代人写的毛笔字都是精品,不过这样的家里都没有家谱,其他家庭更不会有了,这是我一直的想法,所以我一直认为家谱早就没了。但我爷爷去世十多年后,我也过了而立之年,几年前我婆婆突然说我们有家谱,就在以前的老房子的土墙壁里。我真是听了喜出望外。当即按她的指示,把这本手抄本家谱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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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说我们这个家族,据家谱记载,我们何氏家族来自安徽省庐江县,明朝初年的第一波“湖广填四川”中入川,在本地已经有六百年的居住繁衍历史,先祖一家搬迁到现在的区域,到如今我这代已经是第23代,期间躲脱了数次兵灾天灾,包括传说的张献忠“八大王剿四川”。据我初步估计本地何氏后裔,至少有5000人,分布在不下六七个乡镇。

而这本家谱本身的传奇故事,是在清朝乾隆年间,由家族的一个举人领头编修的,然后为了永远保存,就雕刻在一个叫青龙观的道观外面的四通大石碑上,家族的人可以去抄写。解放后,青龙观逐渐被废弃,石碑有的被运动破坏,其他也不知道去向。其实这个地方距离我家不远,就二里路,在一个大山脚下,我父亲说他小时候大约六十年代见过石碑,但后面他也没再看到。我现在手里这本家谱,是我曾祖父何玉锋在其他族人处抄写的,时间大约是1930年左右。为什么能辨别出时间呢,因为他把他的大儿子的名字已经添加在家谱中了,写的很正式,但是没把二儿子(1932年生)的名字很正式的写上去,而是后来用其他的笔写上的,字体大小,包括用笔,明显不同,据此推断抄写该书的时候是在二儿子出生以前(1930年左右),后面生了二儿子后,又添写上新的名字,而新添进去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爷爷。

几经反复,这个手抄家谱为了躲避破四旧,被我爷爷藏在土墙上面挖的一个壁龛里,外面糊上报纸与泥巴,一躲就是五十年,到我2017年再次拿出来,已经被老鼠啃了一个缺,幸好没有伤及我们这一支族人的那部分页面。

周边除开前面提到的大姓氏外,也还有牟、敬、高、黎、斯、鲜、廖、幸等人口较少的姓氏分布,但各家族好像都没有宗祠,从小至今我都没看到,以前有没有不太清楚。不过大家对祖坟的事情是比较上心的,过年一般回来都是去自己家族的祖坟上香,这个也是一个家族后面的联系纽带,过年前在家族祖坟边上,都基本能见到自己的儿时好朋友,大家各执香火贡品,从各地赶回来祭拜先人。

以前医疗水平不高,很多家庭都有人没有长成人就去世了,这样的人死后不能葬入宗族的集体墓地。还有瘟疫,曾经我们这一支族人,在1940年的大瘟疫“麻脚瘟”烈性传染病中,从60人减员到19人,仅仅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人间大悲剧,我爷爷时年7岁,几天内就失去了他的母亲、爷爷、婆婆。这个事情很可疑,因为这次瘟疫就是在日本飞机轰炸了距离我们直线距离30里的阆中凤鸣场后不久发生的,我爷爷在世时候就说过是日本鬼子投的细菌。

我们这边大多数生产队甚至整个村都是一个大家族,也可能是2个家族,比如我们那个村,就2个何、黎大姓基本占了90%以上,其他小姓都是单家独户进来,后面也逐渐婚姻相连。

还有不得不提的一个事情,在沿海比较多发的情况,宗族势力的问题,在我印象中,我们这一带的人宗族观念不算强,从没有听到过两个姓氏大族之间争水、争地几十几百人搞宗族械斗的事件。我们这一带人们一直来是普遍遵守社会通行的规则与国家法律的。

餐饮食物篇

吃是又高雅又通俗的话题,老实说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也就是着重记录一下。

这边老百姓日常的吃一般就是大米、面条,一些自己地里种的豆类,黄豆、胡豆、豌豆、花生是主要的豆类,还有红薯、茄子、黄瓜、玉米、芝麻、辣椒等蔬菜,调味的还是葱姜蒜为主,自家的腊肉一年一般都能挂几十斤,食品种类、渠道来源整体还是很丰富。烹饪方式,水煮煎炒都有,以前是煮稀饭为主,农村流行的一句话就是“闲时吃稀,忙时吃干”,但随着生活水平提高,现在有所变化。

这带的主产水果是橙子类为主,比如橘子、广柑,也有小的部分梨子、李子,柚子、核桃、杏子、枇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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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的食品,南部县是肥肠最出名,不过是县城以内而已,到我们这里“卧龙鲊”是特色,其实就是超长大蒸肉,一般能达到20多厘米长,又宽又大;手法上多了三次蒸、晾的过程,所以看起来显得肥厚,却一点不腻。这个菜就是我们老家酒席上的灵魂,全桌压轴的菜,倒数第三个顺序出厂(最后两个是素汤与水果盘)。据考证制作“卧龙鲊”有名有姓的师傅的传承关系已有一百余年,目前已经在向产业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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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说全国人民喜欢的腊肉,选料与腌制,我们在手法上基本一致,但我们这里从不烟熏,腊肉挂的越长,越透亮,也就越上口。过去我看到都是挂在厨房梁上,一是防止老鼠偷吃,二是炒菜的时候切一块方便,切下来顺手一冲,马上开切下锅,一气呵成。香肠呢也要多少灌一点,手法基本一致。

除开腊肉香肠外,家家户户这边还喜欢做酸菜,挂萝卜干,都是能长期保鲜食品的,都有独特的让人流口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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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腌制腊肉,不得不提到盐,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是过去产盐的主产区,现在西河与西河支流河边大石头上,都还遗留着一些圆坑,有大如小脸盆,小如罐头大小,就是以前晾晒盐水的遗迹,还有一些地名能体现出这段历史,比如升钟镇的咸水坝。

说到饮品,我们这里只有一种:白酒,从古至今小作坊很多,每个乡镇都起码有一家,但是出名一点的也是最近十多年才出现的。以前我们这一带种植的高粱也还是不少,酿的酒都是纯高粱酒。以前还有生产醋的作坊,只是听说,现在也早就没有消息了。

民俗信仰篇

我们这一带,主要流行的是佛教,每个几乎乡镇都有一座以上规模不小的寺庙,升钟镇的升钟寺、玉眉山、金宝寺,西水镇的香柱山、永红乡的海源寺、白岩寨,升水镇的“小峨眉”、柳树乡的方山寺、万年镇的万年寺、建兴镇的建浩寺等,个个占地几百、上千平米,有的还有正式的僧人住庙,举行合法的宗教活动。每逢初一、十五或菩萨生日,善男信女,信众云集(现在多为老年人),佛号声钟声可闻一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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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族世代也是信仰佛教,但是也夹带一些道教的信仰,比如也进行拜灶神、土地神、崇拜天地这些习俗,一直是很虔诚的信徒,也要求后人不杀生、不吃牛肉狗肉、不钓鱼摸虾这些行为。听人讲,我高祖父何万泽老人(我爷爷的爷爷)在距离河边4里路的地方捡到一只乌龟,都要拿到西河边放生,一来一去走4公里,在旧社会,缺医少药,他都活了八十岁。当然宗教也不是所有人都信,不信的人也很多,我在这里重点说信的方面。

对道教的民间信仰,过去主要是对自然的崇拜。我还记得一直到一九九几年,我们那里都有这样一个简单仪式的习俗,每年秋天稻谷丰收后的第一碗新米干饭,要在院坝里搭一张干净的桌子,家庭主妇要恭恭敬敬地端上新米干饭,放上一双筷子,让“天老爷”先享用,然后全家人才敢开筷食用。这个习俗是感谢上天当年风调雨顺,让老百姓丰收,而老百姓对上天的一种感恩。

还有一个尊崇土地爷的习俗,如果当年地里老鼠多了偷吃了粮食,家庭主妇会煮上一大碗好吃的,可能是饺子或者抄手(我们那里统称为包面)在天黑的时候,十分恭敬端到土地老爷的野外神龛边奉上,作揖离开,第二天早上再去收碗。传说这样以后,从此这家人的地里不再闹野老鼠偷吃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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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正式的宗教信仰外,还有一种傩戏表演,据说驱邪的,可能是原始民间巫术的遗留,现在也是南部县的非遗文化了。我听说过,但亲眼没见到过表演,不过道具我很小时候见过,我爷爷就做过这个,我亲眼看到过流程,就是泥巴先作出脸谱形状成模具,然后上面糊纸塑形,最后破坏掉泥模,就能顺利取下纸壳脸谱了,眼睛那里留孔,最后上面涂色就完成了。但是不知道家里老房子还有无遗留的,在我印象中,每次拿出来把玩都能瞬间把两个堂妹吓跑。

算命看相也是我们当地一个社会玄学门道。算命的人过去几乎都是盲人(瞎子),传说因为干的是泄露天机的事情,必须找眼瞎之人,上天才不会给更多的惩罚。有的说的很玄乎,也说的不准的。我小时候,家里人把我拉过去算命多次,考学,参加工作,甚至学车,家里人都背着我去算看合适不,能不能学。在我看来,就凭几个生辰八字就能算准命运,是不科学的,但是也难说,我也亲身被算准过一次。以前收几块钱,现在越收越高了,几十几百都有,据算命人说,被算的人命越好,他要的就越高价,多一点打赏的喜钱。而被算的命好之人,一般也不太计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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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看风水的人,也就是“阴阳先生”,我们这里简称“阴阳”,专门给人看宅基地、坟地、开业结婚看吉时等,这个收价更不斐了,都是几百元起步,看得准不准不好说,反正大家也都抱着是“宁可信其有”这样的态度,大一点的事情基本上都请了“阴阳”来看了才最后定。

年节习俗篇

过年过节,尤其是大年初一,我们这里只能说好话,互相说祝福语,祝人家发财、平安、健康。忌讳说:死了,穷困、生病、垮了、出事故等词语。这天还不能做这几个事情:不能进坟地、不能哭、不能用扫帚扫地、不能把家里的洗碗水、垃圾往外面倒。但必须做的事情是:往家里捡柴、往家里挑水、攀登周边山顶、上庙拜神等,都有各种良好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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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夜、初一两天的中午,一大家人要吃团年饭,年头年尾大家都是团团圆圆的,寓意年头多少人出去,年尾就多少人回家来,平安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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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还有一起在大树上制作绑一个大秋千,年轻人排队上去荡秋千,谁荡得最高,谁就是全场最靓的那位。记忆中,大秋千比较高,我从来不敢上去。

当然三十夜守夜到十二点,初二开始就是媳妇回娘家,外甥拜舅舅拿红包了,这点全国都一样。初七是传说中的人过年,也比较隆重,一家也要特别吃顿好的。小年十四、十五也是特别的热闹,十五的晚上放炮送年走。

清明节给祖先坟头挂白纸条,喊的挂青,也是缅怀先人之意。

端午节在我们这边比较特别,我们叫端阳节,而且我们这边有2个端阳节,一个是小端阳五月初五,一个是大端阳五月十五,内容都是一样。虽然也是纪念先贤屈原,却不是包粽子,而是蒸馒头包子,一家人一起吃,也送邻居。这馒头包子,用竹编大笼床,一般是粽叶、椿叶或者青杠树叶铺点,我个人喜欢后面2种叶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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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不算是节日,但是家家户户要把被子、冬天的厚衣服拿出来挂着晒,传说这天晒了被褥衣物,全年不得生虫。

七夕节,在我们这边只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也不算正式庆祝节日,传说当夜牛郎织女鹊桥会,我们可以藏在葡萄藤下,就能听到一年见一次面的神仙情侣间的窃窃私语。不知神仙说何种情话,确实这个传说很浪漫,能当神仙的电灯泡也是很不错的。

中元节的称呼是我出身社会多年才从书上看到的名字,在我们老家这边只有一天,时间是农历七月十四,我们称呼为:“七月半”,当天要进到家族坟地用香蜡纸烛祭拜祖宗先人的,外地的人如果回不来,也可在远方偏僻之地,点香焚烛,口念籍贯与先人之名,请所念地下之人来接受祭拜。在这天前后,农民要下地种蒜,有句土话叫七月半,种大蒜。

中秋节吃月饼这个习俗与全国人民都是一样,能回家的人都要赶回去,一家人团圆。

重阳节,这个名字我一直知道,但是印象中没有过的实质性的内容。

至于其他传统节日,我们这里民间就过得少了。

红白喜事篇

再说到我们这边的结婚。结婚是人生大事,自古都是要请亲朋好友集体见证。来客在农村吃坝坝宴席,流水坐几轮,都要吃三天两夜,客人去了送钱、送物、送米、送面都有,现在才改为全部送钱。客人过夜就在左邻右舍安排住宿。结婚要蒸一种特大的馒头,我们喊的大馍馍,接近一个洗脸盆大小,上面盖上双喜的红字,作为对来客的回礼。一个大馒头约5斤左右。是一个家族的盛事,一大家人都要来帮忙,热闹非凡。而现在这些都很少见了,也就是一顿中午主宴席多数客人都就散了,至亲的亲人,晚上还要来一场小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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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寿也是人生大喜事,我们这边年龄60岁以上才大规模做寿,小朋友只是满1周岁全家人有个民俗小仪式,让小朋友摸一样提前准备好的物件,如果他摸到笔,说明将来搞文化工作,抓到玩具枪,就会当军人;而抓到镰刀,可能就是从事农业生产了。60岁以后每10年都是大生,一般都要大抄办一次,一般也不收客人的礼,就是去免费吃一顿好酒好菜,热闹欢喜一回。

过去老家农村丧事比较隆重,但我见过不多,印象中,有奔丧的人手持高达3-4米蓝色布幡,上面贴着白纸写着一些字,锣鼓响器,叮叮咚咚,时起时伏,场面宏大,整个过程礼节也很多。人去世七天后,还要“还阳”,当天家人在灶神爷面前放上瓜果糖茶等好吃的,然后用二三丈高的竹竿一根,去除枝叶,上面平均间距贴七张白纸,搭于房檐之下,然后全家人出门躲避,如果邻居住的近的也要一起躲避,传说当天亡人带着阴差最后一次回家探视身前旧物,然后向灶神爷辞行,多么伤感的传统仪式。也有烧纸头七这个说法。三年后,还要进行一次酒席举办来纪念,再次上坟祭奠,也要请亲朋好友参见宴席,名称“烧三周年”。而且随着时代进步,很多都简化了,也没有了太多的记忆。

旧事逸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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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一:我们这一带,有个叫“火叉嘴”的地方(升钟镇青龙观村一处),在七十年代修路,挖出数个木棺,棺中人类骨骼高达1.9米,葬式亦与汉人不同,我父亲当时十余岁,亲眼目测。这说明此地在我们民族来这里之前,是其他身材高大的民族所生息之地,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民族消失了。

旧事二:南北朝时期,东晋王朝内出了一个割据政权的君主成都王“谯纵”就是我们这边永红乡的人,现在还有谯王城遗址。

旧事三:宋朝时期,我们这里南部县大桥镇是当时的新井县城,著名的三陈状元就出自这里,但是当时属于阆中管辖,阆中认为三陈状元是阆中的人,导致南部县、阆中市为此三位历史人物至今扯皮。

旧事四:清朝时期闹白莲教,流窜到在这一带附近烧杀抢掠,攻击群众自保的结成山寨,比如“玉眉山”、“白岩寨”、“金宝寺”等。白莲教攻击山寨,同时也杀无辜之人,其中杀害我们家族2个妇女的故事流传两百余年。现在还有不少的民众自保修建的山寨等遗址。

旧事五:清朝乾隆时期,我的九代先祖何国辅老人被乾隆皇帝邀请到北京参加了“千叟宴”,地位尊崇,家里曾有御赐一块匾额,有老人记得字的内容,匾额挂在堂屋正中,但文革中被毁,听说还有一半现在在某家人作为门板。

旧事六:1932年,共产党的武装暴动“升保起义”就发生在我们这里,后来红四方面军也走我们这里路过,跟着走了很多人,也牺牲了很多人,我婆婆的一个叔叔就跟着去了再未回来。最终回来的不多,但是级别都教高。我们村就有一位老红军黎大坤(参加红军后怕连累家人而改名刘大坤),解放后官至河南省军区副司令员,正军职干部。附近几公里的杨寺垭(地名,属于阆中管辖边界)还有一位解放军四野部队的师长杜光华,解放战争中牺牲在东北。以上二位都有百度词条。

逸闻一:我们附近有一些带姓氏的小地名,流传数百年,说明当地以前是这个姓氏的人家居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周围并无这个姓氏的人居住,这些人去哪了?

逸闻二:我曾经在老家小河边泥沙里亲手捡到一个木牙刷头,我们这里的古人早就在用牙刷了?

逸闻三:我曾经在我家后面的小山坡泥里亲手挖出来一个小鱼的背脊化石骨头,难道远古代四川真的是海洋?

逸闻四:我亲眼见到西水镇(原保城乡)场镇边上山顶有一块1亩之地,地上有白色的字迹,确实类似天书,扒开泥土一层,下面还是如此,当地人称为:“保城天书”,是一个地质奇观,其本身的形成谜团还待研究。(完)

作者:何立民(南充讯传网络有限公司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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