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五章:一切都会有崭新的开始
文/藜藿http://i1.go2yd.com/image.php?url=YD_cnt_70_01Ks7Y4A6U4Q
黑鸟
这段时间黎阳的世界总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搅得他心神不宁的。最终他决定去一趟乌兰察布,还是开他的野马,顺道叫上桑眉。离婚之后,黎阳再也不用顾及,也不必听编辑部同事对他和桑眉的传言。桑眉接到他的邀请,也愉快的同意,笑道,“当我穿着黑衣扑向黑夜,你再也不会说我的漂亮了。”“桑眉在我心里永远是那样漂亮。”他兴奋的说道。
连续几天的开车,黎阳并不觉得困倦。桑眉给他吐槽自己的前夫,“七年了,整个身体都快掏空了。可笑的是,现在居然还有人听门缝,看我两口子是不是要做丁克,我也不想解释直接去医院做了检查,然后把检查报告单扔在了桌子上。我的前夫弄死不去体检,他的爸妈听了一年的门缝,我真的受不了了,离婚仿佛是我切除了一块肉瘤。”
黎阳没有说啥,他认真的给桑眉的唠叨。“九年了,我也解脱了。公司没了,钱也没了。你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奇葩,老丈人赌博成性,小舅子好嫖成瘾,我的所有财产都被挥霍一空,除了还有一个孩子,几乎一无所有。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是我上辈子欠他们的。更离奇的是,我前妻的所谓老公还给我打电话侮辱我,不提了,就像是一场可怕的梦,醒了。”
说话间,窗外不知道啥时间飞过来一只黑鸟,扑腾着撞上车前的玻璃。黎阳赶紧一把转方向,一边踩死刹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一头撞到一个小土包,整个车头都陷入里面。黎阳和桑眉好不容易撬开天窗,从里面爬了出来,好在后备箱还有食物和水。
黎阳道,“或许,老天爷让我们有同样的经历,我们就应该享受这一次奇妙的旅行,你知道刚才那一只鸟吗?我觉得这不是天神带来的,也就是恶魔飞出的。”
桑眉笑笑,“我知道好像有一类鸟,在发情期雌鸟会把雄鸟杀死,然后让幼鸟吃自己的肉长大。不知道真假,不过为了生活,一切违背事物规律的现象都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发生。”
黎阳笑问,“那你今天会不会也把我吃掉?”桑眉笑而不语,扬起一把黄沙,“这个也要看我的心情。”黎阳道,“我有一个故事说给你听听。先前我的父亲在高原上看到很多的鸽子,他就用捕鱼的网做了陷阱,撒上了玉米粒做诱饵,刚开始没有鸽子进去,可是他们终究没有抵挡住诱惑,被我父亲抓了上百只。我们何尝不是经不住诱惑的鸽子,就像我们彼此经历了痛苦,却依然相信人间有爱。”
桑眉笑道,“谁让自己在眼没瞎的时候遇到你?”
黎阳捧起桑眉的下颚,吻了上去。黎阳道:“我听说你的爷爷那时候给你奶奶快递了一件带血的衣服?”桑眉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得到之后就不会珍惜。”黎阳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愿意说就不必勉强。”桑眉说:“那时候,我奶奶结婚后就独自在家带几个孩子,我的爷爷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就用鸡血把衣服浸泡了,快递回家让我奶奶以为他死了,让她改嫁他人。”
黎阳把桑眉抱在怀里,“所以,那时候你吃百家饭,还和小黄狗抢饭吃,可怜的孩子。”桑眉一把推开黎阳,“你才和狗抢吃的。你不知道人生的苦痛,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痛苦。”
那只受伤的黑鸟停留在他们不远的树枝上,远远的看着他们。黎阳说,“你看,鸟也有人类的爱恨,其实我们人类并不是孤独的。”桑眉说,“等车拖出来,修好,我们就回成都吧?我希望那只黑鸟最终能够康复,祈祷它重新回归蓝天。”
“一切都会有崭新的开始的。”黎阳说完和桑眉在空旷的荒野上,等待黎明的曙光照亮他们单薄而温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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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河
一个穿着新娘装的老年妇女,迎着寒风大雪,一步一步地走向凤栖河。她的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脚印,也留下整个凤栖河人们的惊讶声,那不是玉兰吗?谁不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是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最后上山做了大夫,只可惜沙家和马家两兄弟了,一辈子没追上她,从亲如兄弟到老死不相往来。
凤栖河几百年了,延着大孤山和雁荡山的余脉走向,中间的一条河就是凤栖河。河边有两处明清时期遗留下来的院落,一户姓沙,另外一户姓马。河上修有一座桥,石碑上书结义桥,也不知道是沙姓祖上所修,还是马姓祖上所修。两户人家虽然同住一条河上,同走一座桥,却很少见到他们有过交往。
沙家的祖上单名一个龙字,马家的祖上单名一个书字。沙龙早在很多年前就在深山砍下一棵金丝楠木,让人做成了棺椁,专门请漆匠上了七次漆,沙龙把棺材就摆放在堂屋里,不时用烟杆头轻轻地敲打棺材,直到听得满意才缓缓坐下来。
而这边的马书找不到上好的金丝楠木,就托人从云南经陆路转水路,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把做好的棺木做好,拉回了家来。马书让人给自己定做了一身的唐装,做了一双布鞋,白天的时间他就穿戴整齐,踏着小木凳子,慢慢往棺材里面一趟。直到夜晚来临,他才从棺材里走出来,脱下衣服和鞋子,换上平时的衣物。随后他才打听沙龙最近的身体咋样?能吃多少饭?直到他听说沙龙身体好,吃的也好,他才微微的笑了。他的心里要和沙龙比一比,就是死也绝不能比沙龙早一天,或者是晚一天。
终于沙龙和马书在同时知道对方都躺在棺材里的时间同时闭上了眼睛。
出殡的这天也是两家同时站在桥头,谁也不让谁,久久地僵持的站在那里。沙龙的儿子叫沙开,笨头笨脑的,朝马书的儿子马虎吵吵,马虎也朝沙开吵吵。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大孤山和雁荡山下来的一对土匪径直骑马朝桥这边横冲了过来。众人触不及防,两边人连同棺材都被冲撞到河里。沙开和马虎分头在河里推着自己父亲的棺材,奋力朝岸边游去,还好各自将父亲的棺材葬在了选好的地方。等他们回到家时,才发现那帮土匪不仅抢夺粮食,还绑花票,抢走了他们的媳妇。
沙开和马虎不约而同的朝大孤山和雁荡山走去。还没有走到山顶就遇到几个放哨的小喽啰。对方问沙开和马虎道,你们谁家以前抗粮抗租过?马虎回道:我家父亲抢过粮食,不是要饿死了,谁愿意去抢,不过都是抢的国民党的,可没坑害过老百姓。对方又问道,你们谁家以前给家人邮寄过一件带血的衣服,让媳妇儿改嫁的?沙开道:那正是我的父亲,他上前线抗战,我母亲也没有改嫁。
几个放哨的小喽啰把他们的女人送出来,说道:我敬重你们沙家和马家,当年我父亲和你们父亲还有结义之情,那结义桥还在,只可惜一个乞丐听算命的道人说把桥上的石狮子砸了,沙马两家就会败落。
沙开和马虎对这些不是很关心,原来这大孤山和雁荡山的土匪叫龙武,不想错绑了他们的媳妇儿,误会解除也就欢欢喜喜的朝家走去。他们也听说玉兰奶奶穿着新娘装,上了凤栖河,也顾不得回家看自己的媳妇,急匆匆地朝凤栖河赶了过去。远远地,他们就看见玉兰奶奶依靠在河床的栏杆处,将叠好的莲灯放在水中,一边抛洒花瓣,一边喃喃自语。“你们怎么都不等我回来就先走了啊?”
沙开和马虎恍然大悟,玉兰奶奶原来和自己的父亲有过一场旷世之恋啊,两人不由得走上去,将玉兰奶奶搀扶下来。雪地上,远远地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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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神匠
当刘二被跳神匠告诉他老婆和其他男人睡觉的时间,刘二反倒笑了。留下跳神匠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作为常年在外奔忙的人,跳神匠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了。幺婶子也摇摇头,叹口气道,“儿子都靠不住,更别指望孙子了。”跳神匠才反应过来,说道,“我知道刘大的媳妇儿和刘大生了个儿子,却不知道儿子被过养给刘二,媳妇儿也成了刘二的人。他们刘家可算是奇葩了,如今自己媳妇儿和其他男人睡觉,他倒好一笑而过。”幺婶子笑道,“你这个杨跳神匠,人家不拿你家的一粒米,你又不和他同姓,没事你还是跳你的大神去吧,这个非遗文化倒也让大家爱看。”
杨跳神匠走到村口的溪水边,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头发梳理成几根油光发亮的辫子,用动物的羽毛插在头上,嘴角处开了一个十字架的刀口,以鸡血涂抹成红色,喉咙处拉长一道血红的纹路,手指的关节处全部纹了断裂的蓝色斑纹。“本来就感觉不太像人,那知道更有不像人的人啊?”杨跳神匠,叹口气。
现在村子里面出去的人太多,不是留下孤寡的老人,就是像刘二那样的懒汉,剩下几个刚结婚的女子,待在家里都有不放心的感觉。刘二的媳妇这不就被放牛的王大给睡了,这都是些啥破烂事情。杨跳神匠想想,闭着眼睛在一处小树林小憩。
正睡得朦胧间,突然他听到一个女子挣扎的声音,“你要干啥?不怕大白天的被人给看见?”“装啥装?你都一本正经了,那不成跳神匠了?”这男的三个字提到跳神匠,弄得杨跳神匠神经一个激灵,慌忙张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你提他干什么?”那女子怒道。“早些年,老杨跳神匠在外地捡回来一个男娃,据说脖子上挂了半块玉佩,说来也巧了,刘二现在的媳妇儿,也就是刘大先前的媳妇儿也有半块玉佩,你说这天地下哪有这等事情?”
那男的不经意和那女人纠缠在一起,杨跳神匠正想弄个明白,却不想那男的和女的脚下泥土一松,两人都一起掉进河水里。两人都不会水,扑腾个没完。杨跳神匠也顾不得多想,跳进河里将两人拉了起来。那两人只顾逃命,也顾不上羞耻,到岸边才用外衣给女人遮住外面,杨跳绳匠给他们捡拾了柴禾,点燃一堆篝火。
正眼看时,却是三婶子的儿子和另外一个女人。杨跳神匠平日里就知道三婶子是个舌头长的女人,所以他就不再说话的想要离开。三婶子的儿子叫大壮,除了身体有把子力气,头脑确实少根筋。“杨大哥,我也是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低着头,女人也拉着他的衣服,“杨大哥,不要和他计较,我们的事情也不要。”
“我怎么会呢?”杨跳神匠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做了一辈子的鬼神之事,现在终于知道啥是人间的苦难和无言。那个杨二的媳妇儿确定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了,而她和自己一样从小被人抛弃,替人垂泪,这些辛酸又是谁可以体会和理解的呢?杨跳神匠从救起三婶子儿子和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好像也救起了自己。
还记得小时候,杨大跳神匠就告诉他,“在后面的山上有一种蜘蛛,母亲生出小蜘蛛后就用自己的身体养活小蜘蛛,世间的一切都有缘分,有真诚的爱。”杨大跳神匠对杨跳神匠讲过一个故事,杨大跳神匠还不是跳神匠的时候流落街头,被一个地主所救,杨大跳神匠后来拜师学艺归来,为了报恩他到死做了一件这辈子最痛苦决定的事情,他利用自己的职业关系偷偷将自己的恩人葬在了别人的坟地里面,后来被刘二家发现把他葬下的人骨头扒拉出来,重新葬在了乱坟岗里面。杨大跳神匠也因此一命呜呼,临死前告诫杨跳神匠要做个好人。
杨跳神匠心里想去相认自己的姐姐或是妹妹,他最后给刘二留下一点钱,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杨跳神匠换了衣服,沐浴、焚香、净手,从那一天开始他走出了大山,虚假空带不来幸福的生活,“再见了,跳神匠!再见了,我不堪回首的过去。”跳神匠将身上的破草鞋抛向空中坠落到故乡的河里,滑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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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韩文熙刚参加完情人的葬礼。她失魂落魄的拉着拉杆箱,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十年来,除了被掏空的身体,她几乎再没有其他值得留恋的了。女儿,她想到前夫留给她的孩子,她含在眼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前要离婚,更不知道为啥远离故乡来到厦门做别人的情人。她只是一味的怨恨和不解,第一个情人是个水电工,五十好几了,在床上像一台废旧的拖拉机,不知道那一天就停止跳动,加再多的油料也无济于事。第二个情人是个摩的司机,天天嚷腰酸背痛的,更像是一个斗败的公鸡,只剩下大口出的气,没有一点活力。“这些没用的男人,还有啥可指望的。”韩文熙参加完第三个男人的葬礼后,不由得感叹命运的不公。她想到赌博的父亲和兄弟,想到只会做饭的母亲,她觉得应该回去看看的还是和前夫生的女儿。
火车的上下颠簸,让有困意却没有睡意的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窗外。“你好,我可以帮你把皮箱放在架子上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她说道。她笑笑。眼前的小伙子不过三十岁的模样,一米八的个子,脸上没有瑕疵。“你要去哪里?”韩文熙礼貌的问道。“回四川去。”小伙子说道。
韩文熙本来已经死灰一般的心突然有一阵复燃的春意。“我可是啥样的男人都遇到过了,你不害怕我会吃了你?”韩文熙一脸不屑的挑逗对方,说话间用头发去抚对方的鼻子。哪曾想小伙子一把抱住她,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泼辣的妇人。”韩文熙的身体颤动,不自觉的配合小伙子的动作。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转过身去,有孩子的父母捂住孩子的眼睛,车厢的空气变得凝固而躁动。韩文熙一把推开小伙子,顺手给他一耳光,“流氓!”两个字脱口而出,小伙子顺手抓住她的手,“韩文熙,还记得我吗?你不记得我总记得你前夫是谁吧?”
韩文熙心中一楞,她确实不知道眼下的小伙子是谁,一提到前夫,刚开始她的心里有一点自卑和羞耻,当初是她欺骗前夫给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钱,谁知道他们是个无底洞,信用卡刷了二十多万,父亲和兄弟差不多用了三百多万,前夫不得不和她离婚。她分了一半的家产,把车开走了,女儿接回了娘家。谁知道她的三个情人都是贪图她的钱财,论长相她无漂亮的身材,论文凭她不过是个中专生,她离开了前夫家,也离开了十岁的儿子。
她不知道当初为啥那样的固执而决绝,她的心里像有一座坟墓,她看不到阳光和快乐,她的父亲和兄弟的无耻,让她学会了贪婪和无知,而这一切她不敢面对。她恨男人,又渴望男人的帮助,最后她沉迷于成人用品虚拟的快感中,如果没有女儿,她可能再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
回到家她抱起女儿,听着母亲的唠叨。她的母亲告诉她兄弟也离婚了,儿媳妇嫌弃他吃喝嫖赌,一事无成,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想起这十年在外的漂泊,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无是处的回来了。母亲告诉她父亲赌债欠几百万,债主都堵上门了,好在前夫帮他们还了一些,韩文熙内心是崩溃的,她一根救命稻草都没有了,抱住母亲嚎啕大哭起来。这时老家来人说家里爷爷走了,韩文熙向当年的闺蜜东拼西凑了点钱,请了跳神匠和风水师安排了老人的葬礼。
韩文熙看着新垒的坟,跪在地上已经变得麻木而不知所措,“对我好的人不是离开了,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人都是要走的,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母亲听。“妈妈,你以后也要离开我吗?”女儿在韩文熙母亲的怀里,轻声问她道。韩文熙没有回答,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妈妈,我爱你。”女儿抱紧她,她虚空的心仿佛在此刻找到了温暖和安慰。“我也爱你,宝贝。”韩文熙失声的说道。
远远地,她看到自己的前夫带着儿子,还有那天在火车上的那个小伙子,女儿飞一般的扑向他的父亲和哥哥。韩文熙在这一刻仿佛回到初恋的感觉,不过她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她知道自己不配。她真心的祝愿那天在火车上的小伙子的妹妹和自己的前夫能够幸福,他们的孩子能学会宽容和原谅,“希望儿子和女儿都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韩文熙说完,转身消失在大家的目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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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乡
钱多多的祖上据说是逃难来的龙坝村,原本是不是姓钱不得而知。她的母亲先前是做豆腐生意的,这一点和赵德柱的祖上那里得来的消息是一致的。钱多多有六个妹妹,她的母亲无论多辛苦,都把卖豆腐赚来的钱交给一个教书的先生,托付先生一定让钱多多多读书。钱多多也很懂事,经常回家帮母亲做豆腐,也把学到的知识交给六个妹妹。
赵德柱的祖上和钱多多的祖上并不相识,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地方,更谈不上两家的渊源。这一点,从赵德柱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是一个传奇故事了。话说那日赵家需要帮厨,就在龙坝村行走,恰好就看到钱多多的母亲,恰好看到她的母亲虽然穿着朴实,头发却打理得一丝不苟。赵德柱的祖上就询问她是否愿意到赵家帮忙,孩子们都可以住在赵家。钱多多的母亲连忙点头答应,承诺不收取一分钱,只要孩子可以住下,能有个地方读书就感恩戴德了。
钱多多和赵德柱两家成为一家人,有另外一个故事也证实了他的知恩图报。赵家乐善好施,从落户龙坝村那时候起就有新年施粥的习惯,村里的老人无不得到过赵家的恩惠。而这些同时也引起了黑马上土匪的注意,赵德柱是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记忆。黑马上的土匪二麻子选择了赵家,在饿死和被打死的艰难选择中,二麻子选择在赵家男人都出门办事的中间,冲了进来。
二麻子不认识赵德柱,钱多多顶替赵德柱站了出来。结果钱多多在一杆早就没有子弹的枪下绑到了黑马上。二麻子问他咋不怕死?钱多多说赵家对他有恩,做人不报恩与禽兽有何两样?二麻子听后,跪地便拜。先前只听说做人讲究一个义字,二麻子对赵德柱的行为感动得泪如雨下,他一手解开钱多多身上的绳子,一手扶钱多多椅子上坐正。带领一帮兄弟齐刷刷朝钱多多跪下,二麻子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当年也是独眼龙大哥的一碗米汤救了他们兄弟的命,今天更是钱多多救了他的命。
二麻子,众位兄弟,钱多多一行人结伴下山,在赵家的门前重新搭建了房子。赵德柱出资修建了龙坝村读书室,自从学习了《农业养殖技术和农药的使用说明》,二麻子再也不会把杂草和草本植物一起杀死了。多年以后,二麻子对其他人常说,治穷是饿死时的一碗米汤,而治愚是赵德柱和钱多多给与的知识,乡村要振新,知识青年要先行。如今,在龙坝村,还有他们在知青岁月时留在全国各地的点点痕迹,继续在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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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向俊颖,笔名藜藿,男,汉族,生于 1982年,四川省营山县人,旅居西安。在全国征文中偶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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