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牵动中国心,94岁“大熊猫之父”没亲眼看到丫丫回家,留遗憾
2023年,一只叫“丫丫”的大熊猫牵动中国人的心。它和同伴乐乐疑似在美国孟菲斯动物园遭受到不适当的喂养,而乐乐二月份死亡更让国人对丫丫的处境感到担心。4月27日,丫丫乘专机回国。丫丫落地时,接机群众为其欢呼。之后,它来到封闭隔离检疫区居住。
在此期间,北京动物园选派优秀的饲养员和兽医,对丫丫进行全天候的陪护,无论是饲养护理还是健康监测,都丝毫不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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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0时43分,结束隔离检疫的丫丫回到北京动物园。这是它的出生地,不知道它还能不能想起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
丫丫顺利回家,全国人民热烈欢迎,相关工作人员更是呵护备至。然而,被称为“中国大熊猫之父”的胡锦矗却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94岁的胡锦矗,于2023年2月16日晚在四川南充病逝。
胡锦矗和大熊猫有何渊源?他对大熊猫研究做出哪些重要贡献?
胡锦矗1929年3月出生于四川开江。1957年,胡锦矗于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他的研究方向是脊椎动物。
毕业后,他回到家乡南充,在南充师专生物系任教。
1975年,胡锦矗接到一个新的工作,让他牵头调查野外大熊猫的数量。胡锦矗犯了难,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大熊猫的研究,调查队的成员知识储备参差不齐,有的只懂得基本的生物学知识,有的连地形图也看不懂。
况且,大熊猫的活动轨迹和季节相关。春天的求偶季,它们会长途跋涉,走上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秋冬季节,它们则跑到低海拔地区生活。
大熊猫虽然看上去笨笨的,其实奔跑速度极快,尤其是在高海拔地区,更是眨眼就不见踪影。调查人员哪里可以跟得上点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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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总比困难多。胡锦矗发现,熊猫的粪便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大熊猫是直肠子,吃进去什么样的竹子,原样给拉出来。不同的大熊猫粪便中竹节的咬痕、粗细、长短和咀嚼程度都是不同的。
通过粪便,大体可以确定大熊猫的年龄、种群数量。胡锦矗发明的这套方法,被命名为“咬节法”,又称“胡氏方法”,成为研究野生大熊猫的主要方法,到今天一直还在使用。
到1977年,通过咬节法进行的第一次全国大熊猫野外调查,统计出的大熊猫共有2459只。
为更好地观察保护大熊猫,1978年,胡锦矗建立大熊猫野外生态观察站,取名“五一”棚。
五一棚建立在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东南核心区内。名字“五一棚”取自,住处到打水处要走“51”级台阶。
野外观察大熊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胡锦矗每天24小时跟踪定位几只大熊猫。这些大熊猫戴着电颈圈,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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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好说,晚上山里光线昏暗,胡锦矗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雪地里,反复测试,才能够准确找到大熊猫。然后,他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跟踪来到大熊猫的附近。
从晚上走到天亮,胡锦矗的军大衣上罩了一层厚厚的冰甲,走起路来咔嚓咔嚓响,像个机器人一样。
胡锦矗和他带领的团队,没有被艰苦的环境吓到,他们在三十五平方千米的区域内建立七条观测线路,每天都要沿线巡查一遍。在八年的时间里,获得大熊猫生物学的大量第一手资料。
之后,胡锦矗编写出版《卧龙的大熊猫》。这是我国第一部野生大熊猫生态研究的权威专著,将大熊猫在山林里的神秘生活,第一次全面清晰地展现给世界。
这引起全球动物保护组织的关注。1980年,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来到卧龙,他们派来专家,增加帐篷,在原有观察点的基础上进行扩充。
这是国际非政府组织与中国开展的第一项保护工作,也是该基金会在中国参与保护大熊猫工作的起点。
到2016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宣布,大熊猫已从“濒危”动物降至“易危”等级。这离不开中国多年以来对大熊猫保护所做的努力,而首功当属于胡锦矗。
一起和胡锦矗共事的专家,说:“因为胡锦矗,中国的大熊猫保护事业才能取得这样丰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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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自然基金会等组织纷纷对胡锦矗进行表彰,他获得“中国大熊猫之父”的美誉。
在进行科学研究的同时,胡锦矗还为国家不断培养动物学方面的人才。
胡锦矗从1984年开始带研究生。每次学生们进行野外考察,胡锦矗都亲自带队。他对学生每一篇论文的修改都非常严格,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要求准确无误。
学生李春第一次拿到老师修改的论文,全篇都是密密麻麻的标注,他看了感到无地自容。同时又很敬佩老师。
胡锦矗治学的严谨,令学生们对学习不敢松懈半分。但在生活上,胡锦矗对学生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来自天南海北的弟子们,节假日回不了家,最高兴去的就是胡锦矗的家。
胡锦矗会亲自下厨为他们做菜,他的拿手菜是“小葱烧鲫鱼”。
淡泊名利,心胸坦荡。在学生们心中,老师也像父亲一样操心他们的事业前途。
学生杨光大学毕业后,来到万州三中教生物。他第一次考研不顺利,备受打击。
胡锦矗出差途经万州。在船停靠码头后,他赶忙去找杨光。原来,他要告诉杨光,他准备招收研究生,让杨光赶紧振作起来参加考试。
1984年,杨光如愿以偿成为胡锦矗先生的第一批研究生。现在的杨光,已经成为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院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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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锦矗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非常自豪地说:“我们国家动物研究所搞大型动物和熊猫研究的,全是我的学生。”这一大批专业人才,是胡锦矗的骄傲,也是他为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
1991年,胡锦矗开始享受专家特殊津贴。2010年,他还获得“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的荣誉称号。
92岁生日前,胡锦矗仍然坚持每天工作,每天走一万步锻炼身体。学校领导和亲朋好友都劝他不要这么忙碌、这么累了。但胡锦矗觉得自己培养的学生还不够多,还要再加把劲。
这样乐观和进取的胡锦矗,其实饱受病痛的折磨。
从老伴几年前去世后,胡锦矗的精神状态大不如从前。高血压引起的肾病综合征、脑萎缩、肺纤维化等疾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在胡锦矗去世的前一年夏天,女儿胡晓为其拍摄了一段视频。视频中,胡锦矗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但他依然号召大家为大熊猫保护事业积极做贡献。
2023年2月16日22时8分,胡锦矗去世。告别仪式上,胡晓为大家播放了胡锦矗最后留给大家的影像。学生们决心谨记老师的教诲,继承恩师未完成的事业,努力保护好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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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凌晨,丫丫回到北京动物园。胡锦矗的学生也一直关注此事,他们在老年大熊猫的喂养上有所建树,为丫丫更好度过老年生活,积极出谋划策。
让我们记住胡锦矗,记住他为保护大熊猫所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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