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蒋才亮
办了入学手续,到了一栋刚开始启用的新楼。找到503,里面的人的脸上都还挂着笑意的说着话,看到了我们,一个瘦高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人,忙帮我父亲接下木箱,放到门后,然后问:就剩这俩床,只能二选一。待我确定了后,他:我们是上下铺。然后帮我铺床,然后说我们两个共用一张桌子。其他两个来送的家长见宿舍太挤了,就和相约出去了,剩下我们三个人。他没有人送,自己一个人来的。就问:你哪里?他:荆溪,很近。闲聊中,得知我们一个中学的,他高我一级,在白塔复习一年。我们这之前,不认识,因为校友,我和他成了铁哥们。铁到同出同进,宿舍里出现争执,我俩绝对是保持一致对外。后来慢慢知道,他有一个姐和弟弟,父母都去世了,每个月的生活补助,他还往家里拿一部分。我有其他人给我饭票,每个月三五斤,生活上足足的,每次排队打饭,谁打就用谁的票,你一次我一次,后来也不管谁的了,用就是了,再后来,我俩的饭票和菜钱放在一起,开始他反对过,经我的坚持,他也没有再反对,这样一直到毕业。
班长也住我们宿舍,给他争取了困难补助。由是,我们三个自然的关系比其他近些。每天晚饭后出去逛街,我们三个像一个人,先在小西门的路口,班长买三支凤凰,一人一支,抽着玩,吐着不圆的烟圈,悠然的徜徉在郊区的菜地的阡陌间,八卦同学和老师。
两年后,班长分到地区教育局,他到共兴小学,我到同仁,期间曾经借他的自行车练习骑车。
平时见面不多,交通不便,偶尔从同事或同学彼此打听对方的消息。
一年后,他到了新复乡,离市中心更近了些,谈了女朋友,住在小西门外。这样,每个星期六风雨无阻的回,星期天晚上再返学校,土路,遇到下雨,只能步行,单程八公里。他已经是付校长了,主持学校工作。期间和其他学校校长检查工作,听过我课,就是那边公开课,当时感冒了很重,又必须上,学生和听课的有一百多人,为了照顾后面的人,不是讲课,是吼,吼…一堂课下来后,声音嘶哑了,现在声音都是这样的。这也他唯一一次。一学期后,他调到新建二小渡,就这不到一年里,他去了地区组织部上班,习惯不了,吵着要回学校。三个月后他到了新建一小,就是后来的顺庆实验小学,和恢复付校长,协助校长工作。时年二十三岁多。是当时老南充市现在的顺庆区最年轻的付校长。行政事物中,他就没有上主课了,开始上点思想品德之类的,后来专门上书法课。由此,开始练毛笔字,也开始接触这方面的人,虚心的学,做到的有机会就请教就练习,几乎到了执迷的程度。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一次回南充,去他家,见着他挂在墙上的字。有帖,但总觉得转换不流畅,明显的我自体。再后来,我去广东,见面更少,但回来必须见面,见面时多了一个原来的同事,他是教美术的,硬笔书法和毛笔书法都很好,是省协会的,由我引荐,他们彼此成了好朋友,同事并送了他笔一套,宣纸一卷和毛边纸一刀。后来,就经常看到他在朋友嗮字。可能是现场的交流多了吧,他的字明显的碑帖味浓了,渐渐的我自体消失了。但,还有点匠气。
一年前,他退休了,更的时间练习,时不时的更新朋友圈。半年后,他的字没了匠气,也没有了自我体,规范的赵体。单个字的起承转合布局合理。他心里也明白,一起闲聊,脸上也洋溢着自一种信。退休了,笑多了,焦虑感没有了,印堂的光也亮了,随时随地的,脸上流出来的是满满的幸福感。
我很少看朋友圈,因为他写字,我每天晚上都会抽时间把一天的朋友圈翻看一下,怕漏了啥。当然我偶尔一个吐槽啥的,他会第一点赞。为此,还玩笑他心闲了,朋友圈秒赞。但这次没有他的点赞,就去微信,等了几天,嫂子回复的,说在住院,我马上邀约几个平时来往的朋友,说去成都看看,嫂子回复:不用了,就这两天回南充。我以为没啥事了,回南充修养。结果嫂子等下回复:他的意愿是埋葬父母身边。
生活真正的属于他了!属于他自己的了!
我,他,教书法的朋友,我们相约,三年后,他孙女读幼儿园了,朋友的书法班也停办了,我也可以不做事了,一起去有古的故事的地方看看。
这,只能留下:奢望,遗憾!
一个电话就可以帮忙的人!
一个在南充却可以在广东帮我找客户的人!
一个总是背后忧郁人前笑脸相迎的人。
一张娃娃脸,留在了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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