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凌空|《凤凰啼血》第二回:"作人的底线?"
《凤凰啼血》第二回:"作人的底线?"皓月凌空
天高不为高,人心比天高!无子天赐子,有了亲生子,又嫌收来子,善人生邪念,必然遭天遣。
话说:张积善带桥头,翻过几重大山,终于到了大仪半山腰,可把个从没出过远门,爬过山的张桥头,以是精疲力尽了,两脚板早以磨起了豆大血泡。
他哀求爹歇会再上,他爹带他缓行这条山路是有目的,想由此耗尽桥头精力,然后寻机丢之。他没走过山路,连方向也弄不清,丢下又哪能再回去。
他一时听了奸人谗言,缓行山路迷惑桥头断他后路,所以,张这才别有用心地带桥头走这山路。这时,桥头实在走不动了要歇会儿,正好张本人也想大解。于是他便:"儿子!那好吧,你就坐石头上歇会儿,爹也正想大解方便,等爹解完手过来再上吧。"
当张积善钻入丛林一会儿,便听见一阵狂犬吠声吃紧!他爹也惊呼乱叫:啊呀!桥头!快救我,疯狗咬我呵…!"桥头一惊!幼小的心灵也顾不了那许多。
这时,也不知他一下哪来的这么大力?他第一反应就是:疯狗咬了人可不得了啊,必须赶紧赶跑牠救爹脱险。他双手奋力一下掰断一条树枝!忙寻声奔去。
这时,他只见一条饿极的大黑狗,象头大黑熊,呲牙咧嘴正朝爹狂哙猛吠,似要咬死他爹似的。只见牠竖起两前爪,好似那景阳岗上武松打死的白额猛虎一般!一剪一朴!向正蹭看大便的爹猛朴过去。
桥头手握树稍,猛一下冲过去朝那凶恶的野狗一阵使劲猛抽猛打!啊!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鬼都怕恶人!恶狗怕三抓!桥头一心救爹,奋不顾身,将几年前吃奶的劲也使出来,终于战胜恶犬。那野狗见桥头十分凶猛,加上牠饿之以极,又与桥头这么恶战一场,屎也沒吃成,也无力再逞凶了,只好夾着尾巴溜之。
他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感慨万分!暗道:这孩子长大可不一般呀。他屎也拉完了,可是经刚才那狗的袭击,他惊乱中却一屁股坐在稀屎上,这下他是无法搂上裤来,因为滿屁股都是那一坐,坐了个屎屁股。
他只好叫桥头快去旁边涧沟里给他弄水来洗,桥头一想,这又沒什么东西去盛,怎么弄水来呢?他只好叫爹跟他一道过去沟里洗。
他爹忙:"哎呀,儿子!我这又脏又嗅,你受不了,不能靠近我。"桥头哪管它臭与不臭脏不脏的,便顺手捋把树叶过来帮爹把屁股上的稀屎揩了又揩,然后他又双手帮爹拢着裤子,一步一步向沟涧摞去。
到了沟边,桥头竟跟一个大人似的,叫爹将屁股向沟水蹭着,他便一下跳进沟边,一把水一把水地将爹的屎屁股用手洗抹干净。不曾想:桥头相遇意外的饿狗抢屎吃!接着又给爹洗涮屁股,顿使爹的心,犹如是:三冬冰雪天地冻,一朝春风拂地化!冰消酷寒暧人心,邪念尽弃善心归。
桥头八岁不到的孩子,瞬间作出超大人的表现,顿使张积善的心,犹如是被人揪了一把地痛!他忍不住鼻头一酸,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他忍了忍痛叫一声:"桥...头,我的儿呀,爹…我,..我...对不住你!你待爹的心,爹的心都快碎了,走吧,爹背你上山。"
张积善蹭下叫桥头爬他背上,桥头坚决不肯:"不嘛!爹!你近来身体也不好,这又全是陡坡,会累坏爹的,我能走,我坚持走上去,等回去再说吧。"
一个要背,一个执意不肯,这时四面八方来赶会的人越来越多了,张积善只好拉着桥头,这样父子俩一步一步上爬。大概也就中午,现在时间十一点左右,父子俩终于爬上山顶大雄宝殿佛音圣地,恰好正赶上庙会的大戏班唱戏开锣。
大雄宝殿的对面就是山顶正南方的一片开阔地,人们为了为庙会助兴,请了川北当时盛行的方州大木偶川戏班演出。一排闹台锣鼓响过后,班主就步上台边大声向观众介绍:谢谢来至四面八方的众乡亲,谢谢你们的捧场,今天是第三天庙会,本班今天为大家献上喜闻乐见的,川北一方的木偶戏,午场是,家喻户晓的:安安三上妮姑奄送米探娘亲。下场接着是:孟忠跪冰哭鱼救慈母:班主介绍完退下,接着就是一阵闹台锣鼓响起:"打叭打冷次冷 咚公丑 公冷冷次冷...壮…"锣鼓响过后,便是:"喔呀呀.儿的呀娘亲啦呵!你身在…何呀啊.…方。,,
又是一正紧湊锣鼓响过后,便从内跌跌碰碰.身背米袋的少年,大汗淋漓,尘土滿身十分凄惨又悲涼地,疲瘜不堪艰难步上场来,悲切切地唱道:"尾呀呀呵呀,可恼恨!我的父,三年前,为贿博,将家产荡尽,不听娘亲劝,痛打我娘亲后不算,还把她赶出家门,永不让她还,听说娘亲无奈何,才上了妮姑奄。
小安安我为想娘亲,日夜泪流滿面,为寻找我娘亲,走遍了这山和那山,找遍了各处妮姑奄,只为想见我娘亲一面,听说她们出家人,每天靠化缘为生,我每天省下,爹给我学堂里吃的米一碗,择假日为娘亲送米面,目的是想见上娘亲一面....。"
小安安这一阵唱段,直唱得个个在场人无不心酸坠泪。由于那时社会落后,沒好戏台和设施,只靠临时搭建的土台子,观众又没坐位,只好站着,可小孩子就苦啦!怎么个站都矮了看不着,幸好张积善他把桥头抱起来,让他一双腿搭他肩上骑坐着。
可是,桥头听着看着不仅不觉,就哇哇大哭了,哭得泪如雨洒。张赶紧把他放下来一只手抱在怀里,另只手忙给桥头擦眼泪,问他:儿子!你这是怎么啦?肚子饿了吗,饿了爹就去给你买吃的。"
桥头强抑制住自己,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抽泣着,哽哽咽咽:"嗯..嗯,我…我不饿,我是心里太难过了!哽,哽…那安安好可怜哟,爹,我…我心痛,不看了,我们走,回家吧,回去吃妈做的好吃的,不在外边吃,外边吃东西贵,回家吧,爹...。"
张积善也本就被戏情感动伤心落泪,经桥头这么一说,更使他伤心不已,感慨万分:"好!儿子,那我们就回家吧,等二年晚生也长大了,爹再带你们兄弟一起上山痛痛快快地玩。"
张积善经这次抛子途中,拉屎遇狗抢屎不成,桥头险中奋不顾身勇救,接着又帮他洗擦屁股,再加上看到戏里的安安为母送米的剧情感动得大哭!顿使他觉得桥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他觉得桥头这孩子!不能把他抛弃,只能好好把他养大成人,他长大一定是个忠善诚实的人,这样的儿子是最可靠的,于是他又改变了抛弃桥头的邪念,决定从新跟以前一样善养。
一路下山时,张积善生怕桥头一不小心摔了,将桥头一只手紧紧攥住一步一步下去。好道这时正是庙会高潮热闹时期,下山人很少,父子俩很快就走下海拔一千多米的大仪高山。
桥头见不是早上走的那条上山下山的羊肠小道,而大仪山脚下就是平坦的一片绿茵茵的稻田,一条平坦石板铺就的平坦大道,西边一端通往保宁府,(今阆中市)东南这一端经过中坝场直通古方州,(今仪陇县城)
这下在平坦的大道上,张要背桥头,桥头还是执意不肯,非要自己走,他说:"爹,你一边给我讲安安送米和那个孟忠哭鱼戏里的故事吧,这样我一边听故事,一走跟着,就会不知不觉很快就到家的了。"
张积善接着山上唱的,小安安最后在仙女山的妮姑奄,找到了他妈,最后他长大了,由于发狠读书,后来考中进士为一县之长!最终他接回母亲跟他一起生活,颐养天颜。
孟忠他也是个大孝子,因为他母亲常年病倒在床,在一年的一个冬天,寒冷无比,四野白茫茫冰封山川!却在这个时侯,孟忠他母亲,由于常年病中嚥食无味,一天他向十四岁的儿子孟忠说:"儿呀!娘甚么都不想吃,只想能喝上一碗滚热的鱼汤,就是死了,娘也心滿意足了啊...。"
孟忠听完娘的话,当时沒吭声,只说了句:"娘!你等着!儿子这就给你弄鱼去。"说完他就走出门,他要去哪?原来孟忠想:.自己家里以是一贫如洗,哪有钱去买鱼啊?只有自己去河里或水田里抓。
可是这四野水域全被冰封,又怎么去抓呀?他想了想唯一只有融冰破封取鱼。这么寒冰厚结,又怎么能破得开呀?孟忠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出了一个憨厚的傻子办法来,甚么办法呢?他决心自己去水田中,跪冰用膝盖融化冰层。
他从早至晚整整这样跪融冰封,心里一直默念着:老天开恩,保佑我融冰取鱼救母,一直这么跪着念着。说来也怪,快到中午时,天上一冬从未出现一丝阳光,恰就这天中午,突然云开天青,一轮火红的太阳普照大地。
就在下午太阳快下山时,孟忠触跪的地方突然:吱吱咋响,一下便有清泉涌上,孟忠赶紧站起过来时。就这个时候,一对大鲫鱼欢然从冰窟跳出!这使孟忠大喜过望,麻利带快地捕获两条大鱼回家给他母亲熬汤。
说来也怪,当孟忠将两条鱼给母亲吃完后,他母亲也就奇迹般地病好如初了。"当张积善把戏情故事讲完后,他们也欢快地到家了。
一到家后,张氏一见桥头又欢喜地回来了,桥头进门就一声:"妈!给我和爹煮的啥好吃的呀?给我们端出来吃啊?我小肚皮都饿得咕咕直叫啦....。"张氏沒好气地:"哪有甚么好吃的连锅都还设烧呢,中午晚生又在他二伯母家玩,中午他也在二伯母家吃饭不回来了,我忙着收拾家务,中午我也不想吃,晚上一道吃,忍着。"
張积善见妻子这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忙把妻子拉进里屋去把今天同桥头一路的一切告诉她说,算了吧!取消那不正念头,我今天才觉得桥头这孩子比谁都好!是个忠厚诚实的好孩子,将来也是我们夫妻靠得住的后继有人。
从今天他与疯狗搏斗救我!又为我洗屎屁股,这晚生也不一定能做到,看戏时他见安安那么吃尽千辛万苦为他娘亲送米,使他看得痛哭不已,悲痛欲绝,凭这些就能看出这孩子作人的底线是纯贞善良的,将来一定是我老张家伩得过,后继有人的可靠擎天一柱!
所以,我看到他这么小才七岁的孩子,就做出超常人作不到的事情,这样的上天赐给我们的好儿子为甚么还要扔开他不要!这是违背仁义道德,天理良心的事,我张积善此生做不到,我不能抛弃他我要好好地收养他,我意以决!今后再不准任何人说抛弃他的话…。“
张氏见丈夫说的这么心切,他也不好多说,只好道:我以前总认为他不是我亲生的,长大一定靠不住,不想这孩子会有这般作人的底线,唉,他好歹也跟我们七年了,既然他对我们比亲爹娘还好!既然老天把他恩赐我们,我们为何要违背天意呀,好的!但愿他长大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好人,一手撑起老张家世代行善做好事这个家。"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合心把儿生,夫唱妇随永跟定,就是家和万事兴。万沒料到張积善夫妇从善人一时迷雾变恶人,幸好天佑好人,异想不到的两件不起眼的小事情却使张积善夫妇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就更应了这么两句老话:凡事把握不好!好事能在瞬间变坏,坏事只要人们很好去斟酌,就会由坏变好。
张积善又对妻子说:"看来晚生这孩子,你我不能娇惯他,叫他尽量少去他二伯母家,谭兰鲜是个甚么样的人,誰还不知道吗,她是好事做不来,坏事心理做,长期下去他会把孩子给带坏的,你平时要多阻拦晚生一有空就不要往她家跑,免得他幼小跟到好人不学好,跟着巫婆逛假神。
喔!光顾拉杂这许多,还不知桥头在前面饿的咋样,走,赶紧做饭去。当夫妻俩刚踏出里屋来到厅房时,只见桥头正抽筷子往桌上放,一见他们出来就赶忙道:“爹!妈!吃饭了,我下了一碗米作的稀饭,我们凑合着吃点吧,我正准备来叫你们出来吃饭,恰巧又出来,坐吧,我给你们盛饭去。
爹赶忙道:"呃,别忙,你不是做的稀饭吗,那很烫的你别去盛,我去,免得不小心,把你小手给烫坏了啊。"張氏也争着道:"这都是我们妇人作的事,你跟桥头都坐下,由我这个当妈的来盛。"
谁知早上还是四分五裂的一家子,才几个时辰过去,一天都不到,又成了和合美美,喜气洋洋的一家亲了。
吃饭间爹妈一再夸桥头有本事,有出息,从沒做过饭,想不到第一次自己作,竟还作得这么好吃这么香,张积善瞟了一眼妻子道:"怎么样?我说我们桥头有本事是个好孩子,你总不伩,这下见真功夫啦,看来桥头这孩子往后更是我们有出息的大儿子了呵。"桥头这时的心里以是热乎乎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大人的夸耀,心里好高兴,也立誓此生定做好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久,张积善突染重病卧床不起!经多方求医诊治,毫无好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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