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守城的余程万最终还是离城了，蒋介石愤怒地说要处死他
http://i1.go2yd.com/image.php?url=0UylDb7QTL开罗会议三巨头会盟
面对着生的诱惑，“誓与常德共存亡”的余程万在日军传单上用自来水笔写了几行批语：
“余在黄埔读书即受领袖熏陶，只知不成功即成仁，余确信余全师弟兄，亦因余故而受领袖之感召，一不成功，即成仁。黄埔军事教育，无悬起白旗一语。”
事实上，这对余程万来说确实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战斗。因为常德会战发生的时间点非常特殊：
英国《伦敦新闻纪事报》也报道了常德保卫战：“在这城墙的战斗，日渐惨烈，甚至好像在欧洲中世纪时代那样，以手，以颊撞颊作殊死的血战。
12月1日下午 5 点多钟，天色已是蒙蒙一片灰暗。这时，飞来一架敌机，它“嗡嗡”地绕着城圈飞了一周，随后就在兴街口上空，丢下一颗照明弹。日军每次在黄昏发起攻击以前，都会先来这么一下子，作为总攻击的暗号。
随即，日军在常德城四面八方的大炮，一齐狂响起来。山炮弹、霰榴弹、曳光弹、烧夷弹、迫击炮弹……在空中布起千百道光线和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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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常德巷战
尽管战区一再通知援军已至常德附近，但浴血苦撑的守军，直至2日晚也未见援军到来，而核心阵地越缩越小，弹药也快没有了。余程万决定自救。为引导援军，余程万派副官周义重带参谋趁夜潜渡沅水，出城寻找救援部队。可惜的是，方先觉第10军陈德升在常德南站发信号弹未收到回复，以为城中已无抵抗，便掉头走了，等到撞上周义重一行时，日军已然察觉，这路援军随即被日军击溃。（
详见常德保卫战五
城内的守军已经等不到援军到达。12月2日，在救援无望的情况下，余程万含泪向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发出了最后一封电报：“弹尽人亡，城破……职率副师长参谋长死守中央银行。职余程万谨叩。”
口述完毕，余程万就打算举枪自杀，左右卫士见状，赶紧夺下枪支，苦苦劝阻。就在一念之间，余程万的命运急转直下。
12月3日凌晨两点，余程万召集少数几个能到达的团长，在一所民房里召开团级军官会议，讨论突围问题。会上，他点169团团长柴意新带队突围，自己则在常德城里坚守到底。
柴意新，四川省南部县建兴镇人，1935年南下广东考入黄埔军官司学校学习，黄埔军校毕业后，柴意新被分配到国民革命军第军，历任连、营、团长。抗战暴发后，柴意新先后参加过淞沪、南京、武汉、鄂西等战役，1940年，柴意新调重庆陆军大学将官班学习。1943年，升任74军57师少将参谋长兼169团团长。
这个时候，柴意新的169团只剩下12人，依然在拼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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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程万决定以169团余部和171团一部合计51人，由柴意新团长指挥，负责牵制顽敌，掩护突围。
没想到，命令一下，大家却纷纷反对。大家都说，余程万是主将，应由余程万带兵突围。柴意新更是，只有余程万亲自带队有希望找来援军。而他只是一个团长，他觉得指挥不动援军。他表示留下来死守。
余程万沉默良久，在部将的敦促之下，终于决定，由柴意新率169团、171团余部51人掩护，余程万带领包括两名团长、两名美国记者（内有著名记者爱泼斯坦）在内的200多人突围，接应援军。
部将赴死，主帅独活是军家大忌。也许当时余程万的内心并没有抛弃常德，他一心认为他会带着援军回来，解救被围困的兄弟。然而，就是这一念之间，让余程万变成了争议人物。
据说，余程万行到沅水岸边，他又突然折身返城，入掩避体电话总机处与柴团长通话，言未数句，电线折断，也许这是他最后一线“与常德城共存亡”的机会，但他最终还是出了城，渡江南走。
余程万这一去，把自己抛进了一个巨大的争议漩涡。柴意新的建议不无道理，但是作为主将抛下不下独自弃城而走，在道义必定是存在问题的。果然，当他带着国军反攻回常德后，刚刚给57师颁布了嘉奖令的蒋介石，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扣押余程万，送交军法审判。蒋介石为何如此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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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会战中死伤枕籍的日军
余程万出城那一天，常德失守了。
横山勇踏入常德的一刹那，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已不是他梦寐以求的粮仓，而成了一座死城。断壁颓垣，遍地死尸。空气中弥漫着尸体和化学制剂的臭味。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之前，策应突围的柴意新团长，固守着华晶玻璃厂，多次打退敌人波式冲锋。黎明时，柴意新率部突进到府坪街，下午4时，柴意新在春申墓前作最后冲锋时，不幸中弹，壮烈殉国。
同一天，与常德失去联系十几个小时的军事委员会，电令第六、第九战区：“无论常德状况有无变化，决依既定计划围攻敌人。第九战区速肃清沅江南岸之敌，并准备以有力部队进出沅江北岸，策应第六战区之作战。”中国军队开始向常德反攻。
日军攻下柴意新守卫的双忠巷时，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宣布占领常德的捷报。但马上得知中国解围部队已经纷纷转向直扑常德以北的澧水，要抄日军后路，于是日军一反惯例，完全不做清扫战场与巩固占领区的动作，马上退出常德，投入德山夺路突围作战。
另外，为了配合中国军队作战，美国第14航空队也加入了战斗，为常德守军空投弹药、给养，轰炸日军进攻阵地，击落击伤日军飞机，占据了空中优势。因此，日军占领常德后，为防止中、美空袭，将大部分军队撤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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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勇后来还指挥了衡阳保卫战，同样的惨烈
横山勇的主动撤退，并没有得到派遣军司令部的认可。在横山勇率部从常德撤离之际，他收到了上级“原地待命”的军令。日军大本营以考虑的是“确保南方交通”和“摧毁美国驻华空军基地”，因此认为“有必要确保常德”。
但横山勇眼看大批国军即将将自己重重包围，因此对于上峰指令一口回绝。畑俊六在认真研究实际情况之后，最终还是同意了横山勇的意见，但也从此对横山勇种下了心结。此间，引得畑俊六大骂他是猪，也为以后横山勇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这不是横山勇唯一的一次抗命，在之后的一号作战中，他甚至屡屡违拗直接上司冈村宁次。因此，在一号作战结束后15天，横山勇就被调到日本国内担任西部军司令官。
此时的余程万，辗转游击至12月8日，余程万终于等来了卢道源的第58军。9日，他率领杜鼎及尚能行动的80余名士兵，协同援军由德山挺进常德东门。此时城内敌人已退，余师搜索前进，终于光复常德。这时有人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身中4弹的柴意新，他的全身军服已经被鲜血渗透。
常德会战至此结束，第57师无疑应领头功。连蒋介石也在给余程万的电文中说：“……欣悉我第57师全体官兵保卫常德，奋勇歼敌，已引起全世界各友邦之最大敬意。”然而，当蒋介石得知常德一度失守，主将余程万弃城而逃时，出离愤怒，立即扬言要处死余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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