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桥塔坪社区,繁华一隅的老重庆
重庆观音桥,是某二十郎当岁时活动的地盘。江北区文化馆与图书馆,嘉陵公园,建新西路上的奥妮工厂,三钢厂家属区等等,见证了我与许多朋友的青春。
那时我们还读诗,读席慕容的简单婉约,读顾城的哲理深刻,也读海子的忧郁深情。
精神世界的丰富大概与物质生活的富足成反比。观音桥的嬗变来得仓促而坚定,该拆的拆,能建的建。仿佛就在眨眼功夫,什么都消失了,又好像什么都造就了。
我倒不大上观音桥了。
1、塔坪社区欢迎你
老街,是一颗痣绽放在思念的唇角你童年时忘形添置的疤痕被一场经年的邂逅挠痒你说,你常去欣赏老街我说,我只去抚摸老街欣赏时,老街在笑抚摸时,老街在哭
我闭着眼睛都能把建新南路、北路、西路与东路不打踉跄地摸索着走清楚,根本不需要什么导航,尽管现在的主要活动范围与它隔了一条嘉陵。
我在那边谈过恋爱,在街角的台球桌上抢过黑八,更在迷宫一般的大街小巷内穿行过许多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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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
我穿出那些电线乱拉的小巷,攀过那些起伏跌宕的梯坎之后,并不是因为厌倦才决定离开;而是,逼仄之所盛不下大大的梦想。
但离开了又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要回转,却因为不管我们的梦是否美好,那里总是梦开始的地方。
拣一个天空不晴朗的夏季白昼,坐3号线来到观音桥,穿出北城天街,上坡再爬梯坎,便来到了塔坪社区。
它几乎没变样,远远望去,灰扑扑的老式居民楼,驮着绿色马赛克装饰的阳台,像从前一样,冷漠地打量着路过的我。只不过,它不知道,岁月雕刻在我心上的玲珑与敏感,我却清楚,时光流逝中它迟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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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纪
有色彩鲜艳的衣服晾晒在阳台上,对一种很接地气的生活做了招摇。
像过去一样,走在似曾相识的街道,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我们离年青的距离便缩短了一个心理单位。
那种行走不是旅游,是近乡情怯的羞涩,亦是对来时路的检讨;或者干脆就忘掉自己的笨拙,忽视无数经验教训造就的情商,还原自己单纯的思想,让它在心潮澎湃下成为行进的航标。
放空了心房,层出不穷的旧日场景就带着新鲜迎接着回家的人:转角处的葡萄藤递过来一串串酸涩的青葡萄,就像有一天在文具盒中发现的“我喜欢你”;石板路上积水的水坑映着天空的云,就像长在老电线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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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
可惜,再看不见梳着羊角辫的姑娘穿着连衣裙,等着你在水坑里垫上几块红砖,蹦跳着跳过美好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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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旧货
太长时间没听过的回收旧货的吆喝声在前头响起,我也想举只廉价的电音喇叭,走街串巷的同时,声情并茂地唱响回首过去的心情。
塔坪村没有扔下我,如我所料,它保留了一些过往的细节,使我寻找自己的过程不必大费周章。
2、童年的杂货铺
小时候总是缺衣少食,窘迫的物质生活让我们自觉将路边的杂货铺当作享受的标的。
我的印象中,塔坪纵横两条街上的铺子屈指可数。不过,如今的塔坪小店多如牛毛,它们像雨后春草,不经意间便插满这老街老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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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渴望
我沿着街道徜徉,一家临街店面吸引了我。它就开在老居民楼的底楼。通体刷为白色,点缀几抹颜色浓郁的涂鸦。
窗拱形状让人很自然地要以摩洛哥的建筑特色予以附会。
有的店很小,墙上的一扇窗就是门脸,却完全模仿了我们童年时杂货铺的老样子。看见它,便觉得刚及窗口高的自己,正踮着脚尖,急切地等待一条甜蜜的果丹皮。
童年
数不清的童年玩具挤在好彩百货里,在那20平米的狭窄商店里左顾右盼,《格林童话》还是《安徒生童话》的情节,便在呼吸的节奏里被一个故事又一个故事地倾诉出来。
我没有把逛街当过乐趣,但塔坪的小店却让我乐此不疲。
这里有很地道的咖啡,有冰镇过的自酿啤酒随你端起;这里也有精挑细选于世界各地的小玩意儿,等着你的青睐。
你在每一家小店里都不会有重复的疲惫,得到的总属于新鲜的体会。
我在这里某些老楼的深处,发现了怀表店,中古店,古着店…
一路逛下去,才发觉实体店的式微只是假象,与众不同且限量的货物,在任何时候都躺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店铺内待价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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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在这里寻访各种小店,自带一种串门的亲切感。仿佛隔壁邻居淘汰了一样曾经让你羡慕的物品,你只需要打个招呼,克服自己“不好意思”的心理,便能让它开始在自己手里发挥余热。
串门的时候多了,邻居间也许便从点头之交变成了相交莫逆。如果对方是个有趣的人,相见恨晚的感觉加上高山流水的叹息,让这种逛吃逛买的行为有了超越买卖的价值。
3、泛黄的白话诗
塔坪街道就是一首又一首泛黄的白话诗。
胡适写过,徐志摩写过,林徽因也写过…我嫉妒他们时则模仿过,就在我过去在观音桥出没的时候。
我有些想不起来自己的浪漫了,但我认定自己必须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便让我替我多年后回到塔坪再赋诗一首罢!
我今又来了你是否欢喜?岁月的无情与威力难敌思念的真理什么过去什么忘记都不能屏蔽了你因为你总在梦里所以梦便拥护了你我今又来了你是否欢喜?从童年到青年我都操着一样的言语走得越久越远便越铿锵有力我哪怕离你十万八千里你还是生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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