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山:乡友接力 撰写一个山村的百年史
我心如烟卸 发表于:2020-4-28 21:35:49 复制链接 发表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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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下午,营山县绿水镇锁口村村委会四层砖红色办公楼里,营山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民盟营山总支主委郑同春正坐在电脑前一字一句地读着一本名为《锁口村志》的电子书。

目前,《锁口村志》已经交付中国文史出版社印刷出版。作为这本书的撰写发起人之一,郑同春每读一个字,都倍感自豪,而作为对口帮扶的联系人和锁口村人,看到这些年来家乡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郑同春更是感到温暖。

撰写《锁口村志》耗时2年多时间,全书共50余万字,通过叙述山村、乡亲的故事,展现锁口村百年来的变迁。

感念故土 乡友接力撰写村志

“锁口村是我的出生地,在村里我度过了12年艰苦的童年生活。在我的记忆中,村子似乎只有弯弯曲曲的山路和石头坝子,上学路上摔跟头是家常便饭。”郑同春是村里小有名气的读书人,乡亲们祖祖辈辈“交通靠腿、运输靠背”的艰苦生活在他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2010年,民盟营山总支定点帮扶锁口村,作为直接帮扶人,郑同春回到自己家乡,第一时间就给村子修路。渐渐地,锁口村路修了、产业也发展起来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不就是文化嘛!”撰写村志的想法从郑同春脑袋里冒了出来。

2014年底,《锁口村志》编纂工作开始筹备。在郑同春的协调下,成立了由西华师范大学、西华大学教授和营山县志办公室、营山县档案局等多家单位组成的编纂委员会,并拟定了撰写方案。

2015年初,西华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潘家德,多次带领4名研究生组成的五人写作团队,深入锁口村进行调查,从山头田野到床前灶头,从民歌民谣到婚丧嫁娶,一一整理记录。2015年5月,长达二十多万字的初稿呈现在郑同春眼前。

感念乡亲故土。从锁口村走出去的西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郑家治,接力编写《锁口村志》。通过大半年时间的整理资料和回村走访,加之儿时生活经历以及对家乡的特殊情感,郑家治又添写了近30万字。2016年初,一部长达50余万字的《锁口村志》基本成型。

“看到50余万字的成型稿,我们各组、各姓氏的村民代表提出了修改意见。最后,由曾在本乡工作过的农史专家周邦君作序,《锁口村志》最终成书。”郑同春自豪地说,文化是核心,以前锁口村的文化历史只存在村里老人们代代相传的口中,没有详实的文化资料。如今,《锁口村志》即将出版,这是全村人的骄傲。

郑同春十分激动,他说他要感谢的人太多,“得知要编村志,乡亲们自发筹资,捐了9万余元的出版费,没有乡亲们的支持,《锁口村志》就写不成。”

寻根问祖 从历史追溯到村貌百态

《锁口村志》追溯了锁口村百年简史、记录了现今村情村貌,乃至村民生活百态等内容。锁口村党支部书记吴明祥说:“村志将摆放在村委会的村史陈列室内。外来游客来到锁口村,可以从村志中了解锁口,而村民们则可以从村志中找到自己的‘根’。”

锁口村一组烟潮湾的石壁上,有7个洞穴。“这就是锁口村最有名的蛮子洞,它是西南一带对石壁上所凿人工洞穴的称呼。”在郑同春的指引下,记者看到,7个蛮子洞呈一字排列状,其中有三个洞左右并排相连,《锁口村志》中记载:“蛮子洞”的建造应该在两汉与魏晋六朝时期,因为当时巴人多被称为蛮,因此他们所建造的洞便被称为‘蛮子洞’”、“村民传说蛮子洞的主人为原住巴人。”

沿着水泥村道路前行,记者来到一座老房子前,这便是廖文祥的家。“你看,廖家大院穿斗抬梁式屋架,悬山式青瓦屋面,是典型的老民居建筑。原本两边有厢房的木结构的三合院被拆除了,旧址上建有楼房3座。”郑同春说,这是《锁口村志》里记载的老民居“廖家大院”。

“村中传统的婚姻礼俗依旧延续周代的‘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上世纪50年代,《婚姻法》颁布之后,实行自由恋爱、结婚退婚自由。当年该村即有三对年轻人退婚,其中两对是男退女,一对是女退男,轰动一时。虽然原来的‘六礼’形式上被废除了,但实际上依然存在,不过有所简化与改变。”《锁口村志》对村子里的婚礼习俗变迁,记录得也十分详细,“二月燕儿上华堂,伤心不过女离娘。”一首首从村中老人口中听取记录下来的关于婚嫁的歌谣,更是形象生动。

“《锁口村志》一共记录了上百首歌谣、劳动号子、谚语、口令,以及各行各业民间工匠,全貌地展现了锁口村的发展和变迁。”郑家治说,搜集和整理这些歌谣时,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仿佛村口逝去的老人正在吆喝,田里的秧苗又长了……

《锁口村志》中,一张1973年12月26日颁发的毕业证书照片已经泛黄,手写的姓名“喻尔平”、专业“民工建”已经被水浸开……“喻尔平1945年12月23日生于锁口村四社杨家梁,后来在解放军基建工程兵部队服役,2003年7月至2005年末任中建七局三公司市政基础分公司书记。2005年12月退休,在福州市生活。喻尔平是我们村走出的一个典型,也是锁口村民成长的一个缩影。”郑同春说到。

见证变迁:村小变样了 孩子笑了

《锁口村志》共二十章,从清末写到21世纪,以详实的史料、数据和叙述,探究锁口村这个川东北偏僻山村的发展嬗变。

在锁口村新建的四层村委会办公楼前,有一座低矮破旧的平房,郑同春介绍说,这是原来的村小,原来,孩子们就在这个破旧又潮湿的教室里上学。如今,锁口村小已经搬到村委会大楼第二层了。“即使周围修整得再漂亮,这座房子我们也不打算拆除,就留着作对比,好让孩子们忆苦思甜。”郑同春说。

中午12点,学校准时放学,从教室里跑出来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奔向村委会一楼食堂,营养餐已经做好,孩子们有秩序地分坐在几张桌子旁,吃得十分香甜。

“小时候我们都是背着柴禾、米,走十几里路去上学,现在看见村里的孩子们学习、生活条件改善了,真的很高兴。”郑同春感慨万千。

《锁口村志》中记载:“上世纪50年代以前,锁口村办有私塾若干所(处),老师与办学地点一般不固定。如六组李家湾李家院子一处,塾师李文斗;五组喻家坝有喻鹏程家一处,塾师张慕瞿、何树森等……”、“上世纪50年代初,锁口村教育进入第一个快速发展期。村里办起了新式初小,最先办在村民喻体维家,文殊设乡,乡上设完全小学,本村学童可以就近读高小,第一届高小毕业生年龄小者13岁,大者达20岁左右。1953年,锁口村正式建立公办李家湾小学……”

对于老师的待遇,《锁口村志》也有详细的数据记载:“1950年初,教师工资实行薪米制,每月最低170斤,最高210斤。”、“1952年改为评分制,改发人民币,一般可评90分,折合人民币19.8元。”、“1953年教师实施工资制,初次定级时,工资较高的小学教师为40多元,锁口村陈凡古老师38.5元,属于中等偏上者,中学教师则为60元左右。”而现在,锁口村村小一共有十几名学生,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还配备了电脑、投影仪。(南充日报记者 杜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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