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阆中古城田家大院：养女要学田树人

位于阆中古城武庙街50号的田家大院，建于清代。坐北朝南，由东、南、北3套四合院成品字型格局。房主田福顺，经营醋业。早在清嘉庆年间，就把酿醋业推向了鼎盛，被誉为巴蜀酿醋大户。孙子田树人，在祖父的事业上更上一层楼。田家不仅成了在成渝一线规模最大的酿造业，还拥有川内外上百家销醋商店，堪称阆中城的殷实富户。



阆中的醋是远近有名的特产。阆中，古称保宁。因此，醋有阆州醋和保宁醋，而最有盛名的是保宁醋。要了解阆中的醋，那就必须去田家大院看看。据载，田家大院始建于清朝年间，是酿醋大王田福员酿醋作坊及宅第。阆中酿醋起于何时，由于文献佚失，无从查考。有史料可考者，见于清代初年。在阆中影响较大的几家醋坊主要有“索永顺”醋坊、田福顺醋坊、崇新长醋庄、郑长盛醋坊。保宁醋主要采用嘉陵江与白溪濠交汇之水酿制“冬水高醋”，水质既优，酿技又高，珠联璧合，终成特产。院里有专门醋酿造的实物和图解，细细一看，阆中酿醋的秘密全在图板上。在田家院里，还有一口叫柳树井的水井，建于明嘉靖年间，距今有五百多年历史，是阆中古城唯一尚存的古井，并仍可使用。





田树人的二女儿田蘅秋，生于清末民初。自她呱呱坠地之时，阆中城就面临军阀四起，血雨腥风，世象衰败，王朝更迭之乱世。好在田家祖业殷实，不仅使田蘅秋一出生就拥有名门千金的物质享受，后来还走进了成都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成了那个时代阆中城少有的知识女性。父亲早为她订了终身大事，男方的父亲是田树人的挚友，其子也是一位品貌端庄、心地善良、聪明睿智、事业有成的实业家。然而，历史却跟田蘅秋的父亲开了个极为伤感而痛苦的玩笑，弄得这位老人与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反目成仇。这件事还得从一个人说起，他就是杨森。



青年时期的杨森

杨森，字子惠，原名淑泽，又名伯坚，1884年2月出生于四川广安县龙台寺乡，祖籍湖南衡州府草堂寺。杨森幼时，家境一般，其父为邑武庠生，受此影响，他自小便对习武从军深感兴趣。清末，杨森在顺庆府（今南充）中学毕业后，投考四川陆军速成学堂，与刘湘、唐式遵、潘文华等同学，这些人后来形成以刘湘、杨森为首的“速成系”四川军阀集团核心人物。毕业后，杨森被分派出任四川副都督的朱庆澜的六十五标任尉级军官，始而步入职业军人生涯。

1920年3月，杨森任熊克武部第九混成旅旅长。是年5月初，滇军倒熊大军会战成都，熊军三面受敌，杨森混成旅随熊部第一、二师退守南部万年场至保宁（阆中）一线，熊指派杨森为第九师师长，进驻阆中城较场坝。

一天，杨森领队骑马巡查阆中城，成千上万的市民驻足街头仰视这支队伍。当队伍行经武庙街田家大院门口，杨森双眼瞳孔放大，惊奇异常，他倏地下马，神采飞扬地走到一位站在街沿的女子面前，刚启口一个“您——”字，伸出的手平横在空中还未收回，那女孩却不见了。杨森很尴尬，借势向队伍作个继续前行的手势，以解自嘲。自此，一位婷婷玉立、姿色艳丽、情态淑静、举止文雅的闺秀倩影，一直在他眼前游弋。若不是亲眼所见，真还以为遇见了阆苑仙子。在事后的单相思害得他苦不堪言时，便叫来心腹团长白义普，令他在全城密访这位美女。不久白团长终于以各种借口查到是从成都回家度暑假的田家千金田蘅秋。杨森听完白团长的汇报，大声说道：“爹可丢，妈可丢，不丢可人田蘅秋；家可抛，官可抛，不抛田家小阿娇！”于是命令白义普到田家作媒提亲。



田蘅秋

田家祖籍内蒙古，有达斡儿族人的血性和勇悍，不畏权势、不慕富贵。田树人根本瞧不起一身军阀习气的杨森，何况蘅秋早已许人？在旧时，悔亲解除婚约被看成是一件耻辱事件，缺乏忠义诚信，会被人们所鄙视，更何况杨森已有3房妻室！他对白义普的提亲一口否定，并将聘礼拒之于门外。白义普说亲不成，给杨森交不了差，他一面支使人出面找田家的岔子，一面又装好人出面平息，田树人更觉得杨森可恶不予理睬。白软硬兼施，一面讨好田夫人，一面借杨森之口扬言：“此婚不成，保宁不宁！”

其实，田蘅秋在成都读书时早就听同学们讲过杨森。他是张澜的学生，曾就读于陆军速成学堂，同盟会员；在反对袁世凯称帝斗争中，他参加了蔡松坡（锷）将军的反袁护国军。1916年4月，在激烈护国之战中，蔡锷被敌军一个混成旅围困纳溪安福街，情况十分危急，杨森奉命赶往安福街背后罗观山隘口埋伏，待敌军进入埋伏圈，将敌军歼灭在峡谷中。后他又奉命去泸州援救护国军另一支队伍攻打牛背石小镇敌指挥部，见屡攻不下，杨森带了4个战士绕到牛背石后，出其不意地冲入小镇突然袭击，与友军形成内外夹攻之势，将敌军击溃，终于使蔡锷将军率领的护国军在四川取得了重大胜利，迫使袁世凯退位后被气死。1917年8月，杨森在四川督军熊克武之二军任参谋长，川军赖心辉窥其泸州空虚，率3000人由江安经纳溪偷袭泸州。杨森率部由石洞镇回救，在纳溪之棉花坡迎头将赖军击溃，泸州转危为安，于是杨森在滇军中获“能战”之名。

田蘅秋心目中的英雄杨森定是一个英俊潇洒、能征善战的男子汉，哪知一睹其“尊容”是满脸横肉、目露凶光，门牙排露、状如鼠嘴。田蘅秋内心对杨森就十分反感，何况他屋里妻妾成群，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看到父母天天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全家都为之提心吊胆时，她更不忍心因为自己连累全城百姓将遭涂炭！她又回心想到杨森毕竟还是能征善战敢于担当的人，难道巾帼就不能须眉汗颜么！于是大吼一声：“嫁！但必须待我学业完成。”杨森无奈只得让步。



是年8月，熊克武分三路围攻滇军，9月，杨森撤离阆中，在龙泉驿战斗中，他血战72小时，追歼敌军500里，大获全胜，在川军中显露头角。1921年8月，杨森驻防泸州，田家无奈只得将田蘅秋送往泸州，与杨森完婚，时为四姨太。

田蘅秋知书达理，加之天生一种特有的风姿绰约的气质，是杨森最理想的“台面夫人”，倍受杨森宠爱。后成杨森府中内部管家，杨森的12个姨太太被她管理得口服心服。1948年秋，蒋介石莅临成都，到杨森家里作客，众姨太轮番向蒋敬酒，蒋只接受了田蘅秋的敬酒，同时还回敬了田一杯。自此，杨森出入蒋公馆和其他一些重大场面，都要带上田蘅秋，后来她与宋美龄的交往中成了好朋友。田蘅秋为杨森生了7个儿女，其中一女还嫁给了宋美龄的侄儿竺培珊。因此，杨森与蒋介石攀上了儿女姻亲。



杨森的全家福

图为民国时期军阀杨森的全家福，他去世时93岁，据史料记载，其公开的妻妾多达12名，至于子女更是高达43人。至于私生子就没法统计了。田衡秋毕竟出身于商贩世家，为人大气精明，理财持家颇有招术，又能揣摩杨森内心，自然而然便成了杨森的管家太太，深得宠爱。抗战时，杨森在重庆的「渝舍」借与何应钦、陈诚、毛人凤等国民党中央人员居住的机会，她陪同杨森接洽应酬，极力讨好巴结。

1949年下半年，杨森在逃往台湾时，先将田蘅秋送往香港，身边只带了18岁的胡浩玉。其他姨太太便抛之于大陆，足见田蘅秋在杨森心目中的重要地位。这便是当时阆中城留传的“养女要学田树人”的由来。
杨森：公开的妻妾12人


杨森（1884——1977）又名伯坚，字子惠。1884年2月生于四川广安县龙台寺乡，祖籍湖南衡州府草堂寺。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在顺庆府（今南充）中学毕业后，1904年投考四川陆军速成学堂，与刘湘、唐式遵、潘文华等同学，后来形成以刘湘、杨森为首的“速成系”四川军阀集团核心。曾任护国军第一军少校参谋，第二军第4混成团团长，川军第二军军长等职。1937年任第六军团长，后任第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兼第二十军军长、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等职。1949年任台湾“总统府”顾问。1977年5月15日病逝。

发妻张氏，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杨森考入成都陆军速成学堂后，张氏暴病身亡。1908年，杨森从军校毕业后，遵从父母意愿，续弦广安老家的谭正德填房。

填房谭正德，育有长子、长女。杨森妻妾成群后，谭氏遭冷落，独自守着广安老家空房，直到1976年以92岁高龄谢世。

三妾刘谷芳，云南禄丰人。1913年杨森在滇军时所娶，抗战时期，刘谷芳患肺病去世。

四妾田衡秋，是杨府十二钗中地位最高者，深得杨森宠爱。1921年，杨森任沪永镇守使，依仗权势强娶。1949年，田衡秋带杨森财产先行逃往台湾。未过几年，前往香港探亲时，因突发脑溢血引起半身偏瘫20年。晚年全靠美国的女儿担负。

五妾萧邦琼，是杨森长驻沪州时强娶，1931年，萧邦琼由沪州上船时，溺水身亡。

六妾陈顺容，是典型广东女子。原为三姨太刘谷芳的贴身丫头，15岁时被杨森酒后奸污，后收为妾。后来得精神病，死于重庆。



七妾曾桂枝，贵州毕节人。本是杨森养女。早年交由刘谷芳当丫环，改名杨家桂。14岁时被杨森强奸，随后圆了房。几年后送往上海、北京等地求学。然而曾桂枝在上海读书时，与陈姓同学相恋。杨森得知后，将二人枪杀于渠县郊外。八妾汪德芳，成都人。其父原为杨森军部秘书，被迫将女儿嫁与杨森，当时年仅15岁，念中学。成亲后，杨森准她到上海国立音乐学院就读。学成归来，在杨森创办的成都天府中学任校长，成了社会名流，当选过国民党”国大代表”。“文革”期间，因杨森之故，被逼自杀于乐山。

九妾蔡文娜，泸县人。她在泸县女子中学上学时，被誉为”校花”。杨森差人强行说合， 14岁时收为小妾。蔡文娜在成都上大学时，和同学吕某相恋;被杨森杀害。

十妾郑文如，重庆南岸裕华纱厂女工。杨森担任国民党贵州省主席时，手下医官系郑文如将郑文如带至贵阳，送与杨森。当时年仅17岁，后患肺病，被杨森抛弃。解放后，郑文如留在重庆，嫁了一名工人。

十一妾胡洁玉，为杨森家仆胡应忠之女。14岁时到重庆求学，杨森索娶胡洁玉。后被杨森带去台湾，生有一女，后带女儿远赴美国留学。定居美国。

十二妾张灵凤，台湾新竹人。杨森年近90岁时，以招募”秘书”为幌子，将这位17岁的中学生纳为小妾。

由此可见，军阀杨森的小妾，逐渐注重要有文化、要上学念书的女学生，例如七妾曾桂枝在上海读书；八妾汪德芳在上海国立音乐学院就读；九妾蔡文娜在成都上大学；十一妾胡洁玉，在重庆求学；十二妾张灵凤，是台湾的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