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妈酷爱凉粉。
爱吃到但凡哪儿有凉粉摊,都会犹如闻到糖味的小孩子一般,不自觉的回头看上好几眼。
薜荔籽做的南凉粉口感醇厚,加了红豆沙的甘美和炼乳的浓厚都教人欲罢不能;珍珠莲做的冰粉清澈爽口,质朴的红糖水滋润了渴望甜食的心灵;粮食淀粉为主料的北凉粉更加弹韧,喷香的红油或麻酱让人时不时就想来上一碗……
但凡是以植物为原料的“凉粉”,老妈可谓是来者不拒。
当初在重庆和成都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凉粉摊子,可是让她好好的“幸福”了一把,几乎是天天都得吃上至少一顿。偶尔刚吃完一顿正餐,路过凉粉摊时还是忍不住会再买上一碗。
左右分别是两种凉粉,左侧近景颜色偏黄的是重庆荣昌黄凉粉,右侧远景颜色偏白的是川北凉粉
四川最有名的,当然还得说是已经成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川北凉粉。
正宗的川北凉粉使用麻豌豆做原料,做出的凉粉看起来白生生的、晶莹可爱。
调料通常有酱油、醋、白糖、花椒粉、辣椒油、豆豉卤和蒜泥,还有葱花。吃起来细嫩绵软,爽滑利口。
说起来,我们还在青城山后山的泰安古镇里,听到了一个大爷说了一些关于川北凉粉有趣儿的事。
当时我们正在歇脚,我举着刚买的烤腊肠啃的正欢,附近一个大爷正和一个捧着饭碗的中年男性闲聊。因为说的是四川方言我们也听不大懂。但因为那段时间总光顾凉粉摊,老妈耳尖的从对话里分辨出了“凉粉”这个词,于是起了好奇心,拉着我一起听。
我提着耳朵听了半天,勉强听出是在聊地方小吃正不正宗的问题。最有意思的当属那句“啷个,诗圣杜甫还给川北凉粉提过诗嘞”。
出门多了,就知道祖国各地的小吃特别喜欢和名人“拉关系”,所以当时我只当这两位是闲聊吹水。但是过后想起,又不禁好奇起来:大爷这话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说的又是杜甫的那首诗?
|“农舍小食”川北凉粉是怎样称霸四川凉粉界的
四川的米凉粉其实有很多种,名声在外的除了已经成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川北凉粉,还有重庆荣昌黄凉粉、成都伤心凉粉、遂宁窝子凉粉等等。
虽然川南、川东、川西都拥有各自的凉粉,但川北凉粉以自己不断改良出的浓厚豉香、适度酸味、浓郁蒜香和香而不燥的辣味,征服了大众的味蕾。
川北凉粉也有切成条形或薄片的,但最具特色的还是用小漏勺一样的旋子,旋出犹如粉丝般的细长条。除了口感更细嫩、特别,而且从外表看,更容易联想到《东京梦华录》里的“细索凉粉”这种古早的食物。
除了拌好直接吃,川北凉粉还有种夹到锅盔里的特有吃法:香酥的锅盔口感衬托得凉粉更加鲜香滑嫩,而烤麦面的香气也会把凉粉里豌豆的香气激发出来,两种香气互相缠绕,混合着香辣十分下饭。
川北凉粉发源于清代末年的四川省南充市。
当年南充县嘉陵江畔江村坝有个叫做谢天禄的农民,他从小爱吃凉粉,后来就有了自己创业的打算。于是四处学习做凉粉的手艺,在嘉陵江中渡口搭棚,开始了自己“担担凉粉”的生意。在此过程中,他一直研究凉粉的制作工艺,并集众家之长最终创造出一套独特的制作方法。
谢天禄做凉粉不用大米,而选用川北地区高山生产颗粒饱满、淀粉含量高的麻豌豆,去壳后,使用井水发好后、冲洗干净,用石磨慢慢推浆、过滤去渣、沉淀脱水,提取淀粉。再用大铁锅烧开水细致的搅制,然后装入瓦盆晾冷待用。这样做出的凉粉质地细腻、口感嫩滑,软而筋道、细而不断。
在调味方面谢天禄也是下足了功夫。尤其是用来提味的红油,不仅需要白天头一天现做,而且炼制红油所用辣椒、花椒、小葱和菜籽油等原料,必用四川本地产的。炼制红油时,要先将辣椒和花椒加冰糖用锅慢火炒香,晾凉后舂碎。然后将生姜和葱叶用油炸香,加入先前舂好的辣椒和花椒粉,搅匀待充分反应后,滤渣待用……
如此用心制作的凉粉,口味自然不同凡响。待谢天禄的名声逐渐在南充传开,制作方法也不胫而走。后来,名扬川北的谢天禄凉粉,被大家称为“谢凉粉”。
在“谢凉粉”之后,川北凉粉并没有停止它的脚步,另一位叫做陈洪顺的农民继续研究谢天禄留下的凉粉工艺,进一步改进了红油的调制和凉粉制作的方法,并使自己的“陈凉粉”也名盛一时。
此后川北凉粉的改良过程,犹如快速行驶过的车轮惯性的前进着。
后来人不断的改良制作工艺,又陆续诞生了“李凉粉”、“张凉粉”等等知名品牌。
比如洞子口的张凉粉就是从抗日战争时期流行起来的。
在成都遭遇空袭的时期,庄稼难以收成,但是幸存下来的人们还得继续吃饭,于是一些制作小吃商人花极少的租金在人们躲避空袭的树林旁、碾坊边搭起简易草棚,出售凉粉、汤圆、面食之类,操作简便又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张凉粉便是其中之一。
一碗香辣味浓、口味清爽细嫩的凉粉,入口后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辛酸,填饱肚子之余,满眼的泪花还可赖在辣椒的头上,也算是一举多得。
其实在四川的农村,会做凉粉的人比比皆是。人们喜欢它,不仅是因为制作工艺相对简单,重要的是吃起来爽滑利口,即可作改善口味的零食,又可作下饭菜或代粮果腹。加上老少咸宜的口味,这种经济又实惠的小吃,自然受到了老百姓的欢迎,很快就在小吃市场上占到了一席之地。
整个民国时期,川北凉粉进入了高速的传播发展期。
到了建国前的1945年左右,一些重庆的烹饪业者也有过打破川北凉粉一家独大局面的想法。他们曾将重庆本地的凉粉改名为“渝州凉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名称也被淹没在了民间川北凉粉流行的滔滔浪潮之中。
将川北凉粉推广至重庆的遂宁人王光南,当时不仅把遂宁民间的凉粉,从制法到调味用心规范化了一番,而且还利用重庆四通八达的交通,将自己开设的“天上来”凉粉店川北凉粉的美名,随着往来过路客传播到了更远的地方。
虽然改革开放后,“川北凉粉”因为品牌被抢注等原因,发展受到了重大打击。但就名声、流传度等方面综合来看,川北凉粉至今仍是四川米凉粉中当之无愧的NO.1。
|杜甫的诗和川北凉粉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今川北凉粉已经成为了一道极具代表性川菜,从最初的农舍小吃登堂入室,发展到川菜馆的必备凉菜。
单就川北凉粉的发源时间来看,它本身确实无法和身在唐代的杜甫扯上什么关系的。但川北凉粉的“前身”,“父辈”或者“祖辈”的凉粉,有没有可能有幸被诗圣吟诵呢?
杜甫目前流传下来的诗词大约有一千四百余首,有关饮食的也有四百多首,但其中并没有任何直接关于“凉粉”的诗句。
其实这也正常。很多物品的名称不光古今有别,不同地区叫法都有可能千差万别。更遑论凉粉这种在中国大地上流传已久的食物呢。
其实目前有“凉粉”一词出现的最早文献,是北宋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
在卷八记录北宋初年东京汴梁,六月里的夏日时节小吃的部分。说旧宋门外的两家店冷饮凉食卖的最好,在举例的各种冷食之中,就有一种叫做细索凉粉。
“是月时物,巷陌路口,桥门市井……冰雪惟旧宋门外两家最盛……沙糖绿豆、水晶皂儿、黄冷团子……细索凉粉、素签……”
虽然《东京梦华录》中并未对“细索凉粉”这一小吃做出详细的描述,但从字面来判断,应该是一种外形很像今天的粉丝一类,又细又长犹如绳索的冷食粉类。
《东京梦华录》的记载说明了两点:一是,凉粉这种食物在宋初民间已经流行。二是,宋初出现了“凉粉”这个称呼。
由此推断,凉粉这种食物在宋代之前的唐代存在的可能性并不低,所以杜甫确实有可能品尝过类似的小吃。
自家做的甜口凉粉
在杜甫四百多首饮食相关的诗作中,最为后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一首名为《槐叶冷淘》的诗。杜甫也因为在这首描写夏季时令小吃的诗中,对他的君王思念情切而被后人评为忠君模范,说他“一饭未尝忘君”。
而“槐叶冷淘”这种小吃,因为清代杨伦在《杜诗镜铨》(杜甫诗词的注本)中,引用了前人张潜的诗注,说冷淘是一种面食的名字,使用槐树叶汁和面做的。(“槐叶味凉苦。冷淘,已熟面名,以槐叶汁和面为之。”)所以现代也有不少人沿用了这种说法,误认为“槐叶冷淘”是一种冷食的菜面。
但在民国撰写的历史类文献中,就有对这种谬误的纠正。
比如民国史学家邓之诚的《古董琐记》中,有一篇《冷淘》就指出了这种谬误。而柴小凡所撰写记录明清野史的《梵天庐丛录》中《凉粉》一篇,更是对“冷淘”是凉粉而非凉面进行了相对详细的说明:
““江浙人炎夏必食凉粉,盖取草熬汁……候冷,则自凝结如玄冰,和饴糖食之,冷如嚼雪,热中者顿觉肺腑皆清。……尝考古人食品中有所谓冷淘者,疑即今凉粉之类。少陵有《槐叶冷淘》诗云……味诗意,固即今凉粉无疑,则其来固远。广东罗浮山,有凉粉草者,茎叶秀丽,香犹檀藿,以汁和米粉煮之,止饥,名仙人冻。山人种之亩,当暑售之,次草又与江浙所有者不同矣。”
《古董琐记》的作者邓之诚说得虽然并不细致,但是更加诙谐有趣:
“锴令曰:乐乐乐,冷淘似馎饦。涓曰:己已巳,驴粪似马屎。似馎饦者,或言其形制也。”
“馎饦”是古代一种水煮的面食,可以广义的理解为汤面之类的食物,也可以狭义的理解为“片儿汤”。
邓之诚以行酒令上下句的形式说明了自己对“冷淘”这种食物的理解,虽然言语有些粗俗,但却直白有趣。最后一句更是直接说,觉得冷淘像馎饦的或是说它的外表形状。
抛开其他注释、文献的说法,我们再回头看看杜甫这首《槐叶冷淘》的原诗:
“青青高槐叶,採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入鼎资过熟,加餐愁欲无。碧鲜俱照箸,香饭兼苞芦。经齿冷于雪,劝人投比珠。……”
从字面就能看出,杜甫食用的是一种晶莹剔透、冰凉清爽的食物,而且形状似乎还不太容易保持,不是有汤就是太过柔软。如果要送给朋友吃,需要“香饭兼苞芦”,把盛这种美食的容器一起送人才行。
而且“碧鲜俱照箸”,颜色碧绿清亮,能透过它看见筷子的影子。这种半透明的效果显然并不是面粉造成的。
其实唐代以后的文献中,说这种“冷淘”的做法是“以槐叶和面为之”的人确实不在少数,但要想分辨它到底属于粉还是面,关键在于其中“面粉”的含量。
如果不是含有大量能形成胶质的材料,单是使用面粉,或者加入面粉过多,都是无法形成“碧鲜俱照箸”这一效果的。而使用大量植物淀粉、添加少量麦面制作出的食物,显然就应该归类为“粉”而非“面”了。
而且“冷淘”这个名字,是由制作过程中主要食材需要经过冷却凝固和将需主料反复淘洗、揉搓的做法而产生的。无论是靠降温“凝固”还是将主材“反复淘洗”的做法,显然都与祖国大多数面食并不符合。
这种将名称混淆的误会,是由于从明清开始,宋代以前不少烹饪名称发生了错乱造成的。所以在明清对食物的记述中经常会出现一些偏差,“冷淘”就算是其中一个。
可即便证明了杜甫所描写“槐叶冷淘”确实是一种凉粉,但也无法证明槐叶冷淘与北川凉粉有任何发展、传承上的直接关联。甚至杜甫当初的这碗槐叶汁凉粉到底是在哪儿吃的,还有待考证。
顶多能说:杜甫曾为一种“祖宗级”的古代凉粉吟过诗,这种“槐叶冷淘”算是现在川北凉粉的“祖辈”。
到此就不得不感叹一句:高手在民间。我们偶遇的这位大爷确实博学。不然他也不可能随口就将杜甫写过一首称赞凉粉的诗,附会到四川本地的川北凉粉上去。
不过想一想川北凉粉的模样,忽然觉得杜甫这首诗写的真是既贴切又优美。虽然川北凉粉通常是半透明的白色,不是碧绿的颜色,但是被刮成修长细条的川北凉粉夹在筷子之间,当真是鲜亮得能看见筷子,入口清凉的感觉也绝对不差于夏日的雪糕。
虽然口味可能有异,但遥想一千四百多年前的诗圣杜甫,也曾吃过与我们相似的食物、与名不见经传的我们有着相似的感受,就觉得无比的浪漫和愉悦,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小吃摊来上一碗凉粉。
|已经成为民俗一部分的川北凉粉,正向世界进发
有句俗话说的好:“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天府之国的美食美景,让太多游人流连忘返。我甚至有位本来打算回东北定居的朋友,大前年在一次长途旅游之后,选择定居在了成都。
在四川众多的美食中,川北凉粉能突出重围、成为凉粉品类中的“霸主”,除了其口味和制作便捷等优势,也是借助了地区特产的优势和从业者们孜孜不倦的进取精神的力量。
洞子口张凉粉家的川北凉粉
川北高山地区生产的麻豌豆,淀粉含量高,且粉质细腻洁白。此外,四川还拥有着质地优良的水资源,虽然是最基本的材料,但水的品质对凉粉的质地也有着不小的影响。
更不用提川北凉粉必须的调料:辣椒、花椒和豆瓣酱了,四川都有着非常优质的材料产出。
“先天”优势有了,“后天”的人为努力自然也不少。
如今川北凉粉的制作工艺,已经“进化”到需要四关、八部,共二十四道工序。
专用红油的制作材料,也从谢天禄当年的几味调料,发展到现在包括八角、桂皮在内的三十二种香料。
在川北凉粉的发源地南充,吃凉粉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民俗习惯。每到逢年过节,蹲在街边吃川北凉粉的南充当地人,已经成为了一大胜景。南充人还有大年初一“不吃肉”的说法,于是到了大年初一,南充大大小小的凉粉店前更是一派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
当然,北川凉粉在当代的发展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
建国前一度遍布在南充大街小巷的川北凉粉摊位,在1956年公私合营期间逐渐整合为国营的:南充市川北凉粉店。改革开放后,“川北凉粉”这一品牌被重庆一家小吃店抢注,不再允许其他销售川北凉粉的店面使用“川北凉粉”这个名字。南充的北川凉粉国营老店,因而失去了祖国餐饮产业迅速膨胀期间,向外发展的机会。1998年,南充市川北凉粉店正式关闭。
直到2003年,南充的年轻人任其胜以高价购回“川北”注册商标,将南充的北川凉粉国营老店进行重组,在2004年成立了:四川川北凉粉饮食文化有限公司。就此,北川凉粉再次重回中华名吃角斗场。
这是重庆荣昌黄凉粉,也是豌豆做的,口味也不错
如今的北川凉粉不仅是一种小吃,在南充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极具规模的产业。
南充的川北凉粉产业文化旅游公园有条不紊的建设着,它不仅仅包括生产川北凉粉相关流水线和市民公园,还有青少年传统技艺教育基地和非遗文化传习基地设施。
借助互联网优势和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铁路,这些年速食化的“川北凉粉”被远销至国内18个省区市。到了2018年,南充川北凉粉生产基地的产品被相继出口到了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
甚至在2018年6月,马来西亚吉隆坡开启了海外第一家川北凉粉体验店的经营。
如今“川北凉粉”的相关产品,和川北凉粉这一小吃本身,都走向了世界的餐桌。
虽然直到今日,不少人仍对这家公司当年不准其他店铺使用“川北凉粉”这一名号的事有所非议。甚至本地人觉得挂着“川北凉粉”招牌的连锁店,所做出的凉粉并不是自己最喜爱的口味、与“童年回忆”并不相符,所以很少光顾。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公司在将川北凉粉向外推广上,所作出的重要贡献。
正宗川菜注重选材,讲究“一菜一格”的个体独特性和“色香味”俱全的丰富感官。一份合格的川北凉粉,自然能达到这所有的要求。
莹白色的豌豆凉粉上,酱黑的豆瓣卤衬着红亮亮的红油和绿油油的葱花,其中还点缀着隐约可见的红黑色花椒、雪白的蒜泥和淡黄的姜末。
扑鼻而来的除了红油的辛香、豆瓣卤的醇厚和醋的微酸,还有一股清甜的清爽气息。
如果你被这股清爽所欺骗,第一次吃就来了一大筷子,那你一定会被舌尖瞬间遭受的刺激吓一小跳。慢慢咀嚼下来,那带着微酸的辣味,混合着冰凉轻盈的触感麻酥酥的在你喉间和心头扩散开来。
过去,包括川北凉粉的大多数凉粉,都是如同谢天禄那般挑着担子走街串巷。
担子上一头挑着一桶清澈的凉水,一头挑着半成品的凉粉和配料。顾客从四面八方路过,然后像老妈一样忍不住驻足来上一碗。
夏日炎炎,路途迢迢,老板手里的铜旋在莹白的凉粉上翻飞几下,问一句:多辣?
然后按照你的口味摆好配菜、撒上调料、浇上红油,一碗色彩鲜艳、香气诱人的川北凉粉就这样递到到你的手里……
无论是杜甫品尝唐代“槐叶冷淘”,亦或是孟元老记述宋初汴梁的“细索凉粉”和“冷淘”,凉粉永远都是夏日里可人儿的食物。从现在各种凉粉的制作过程,其实也隐约可以窥见,唐宋时的凉粉大约也是这样,在现场按照顾客要求完成最终调味的。
说起来,川北凉粉还比烧仙草、冰粉之类的凉粉,吃法更像是著名的“槐叶冷淘”。因为都是用筷子而不是用勺子啊!将晶莹的凉粉吸溜进嘴,透过凉粉隐约看见了自己的筷子头。恍惚间仿佛透过了凉粉,正与千年前的诗圣杜甫遥遥相望。
一生思政爱国的杜甫,那一刻心心念念是远在帝都的君王,而生在盛世中华的我,心里只有:粉我还能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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