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老记者回忆：60年代抓到小偷，老百姓把他吊在树上活活打死了

60年代成都街头

四川老记者龙德瑛曾回忆过一件往事，60年代的“打小偷事件”，让人颇为感慨。

大人们已经纷纷冲出了门，小孩子好奇，也跟着往外跑，外面一片嘈杂。有些孩子跑得快，已经折返回来向大家报信，说一共有两个小偷，抓住一个，跑了一个。被抓住的那个小偷，已经被捆在了大院门口的那棵梧桐树上。

龙德瑛也迅速穿上衣服，跟着一群人往外走。一路上，大家议论纷纷，这段时间很多家都丢了东西，有些丢了母鸡，有些丢了新衣服。那个年代大多数家庭都不富裕，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一只母鸡可珍贵了，毕竟能下蛋。新衣服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候物资供应紧张，买布需要布票，想做一件新衣服不容易，平时都舍不得穿。

所以，谁家丢了东西不心疼？于是，大人们骂骂咧咧地往外面走，都想去教训一下小偷。

大院门口的那棵梧桐树，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龙德瑛和几个小伙伴使劲挤到前面，才看清小偷的情况。此时，一名男子双手被反绑，吊在梧桐树上，头发蓬乱，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很明显他刚才已经挨过一顿打了，一只眼睛肿了起来，鼻子也在流血。

小偷勉强用脚尖撑着地面，哭喊着让大家放过他。因为站立不稳，一直挣扎，他就像荡秋千一样来回晃荡，看到这样的场景，围观者有人骂、有人笑，一片混乱。

小偷的厄运，其实才刚刚开始。

60年代成都

围观的人越多，叫骂声就越大，又有人开始动手了。谁家丢了东西，肯定上去打两下，脾气暴躁的人干脆拳打脚踢，逼着小偷说出还偷了什么东西。小偷大声哭喊，有人上去打几个耳光，让他不要再叫了，赶紧坦白交代。

大家听到他的讲述，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但听到逃跑的小偷拿走了锅和搪瓷杯子时，又愤怒地大骂起来。家里丢锅的男主人，更是火冒三丈，捋起袖子就上来打。其他人似乎受了感染，也是你一拳我一脚，发泄心中的怒气。

被吊在树上的小偷，原本还大声求饶，后来就只剩下呻吟，最后连呻吟声都听不见了。这时，人群中才听到喊声：“打不得啰！再打就翘跟啰！”这意思就是，不能再打了，不然就出人命了。但是，还有人继续打，直到派出所的人来了。

派出所民警来的时候，小偷已经没了动静。民警就把他从树上放了下来，之后又去勘察现场。结果，在一个墙角处找到了小偷没带走的锅和搪瓷杯子，还有一小颗厚皮菜。大家看到之后，纷纷议论，觉得是另外一个小偷看到同伙被抓，吓得丢掉赃物逃跑了……

80年代农村

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普通老百姓的法律意识确实很淡薄。不过，大家肯定也明白，把人打伤和把人打死，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此时，就出现了一种“法不责众”的思想，大家都觉得自己只打了一拳、踢了一脚，真要是小偷被打死了，也和自己关系不大。

笔者80后，再说一件小时候的事情吧。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路对面就是村里的商店，里面还是玻璃柜台，油盐酱醋酒，啥都有。商店为了防盗，就在旁边搭了个狗窝，养了一条土狗。

某天一大早，我们去上学，发现商店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有几个学校的老师也在看热闹。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子也钻了进去。

靠着商店的墙根蹲着两个人，年龄大的那个三四十岁，另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们浑身脏兮兮的，裤子衣服好几处都被撕烂了，脸上都是血，蹲在那里瑟瑟发抖。比我们早到的同学说，这两人是偷狗贼，商店的土狗被他们勒死了。

我这才看到，那条土狗就躺在狗窝里，嘴角流着血，一动不动。狗窝旁边还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很破旧，应该是这两个小偷的。原来，这两人拂晓时分进了村，骑着自行车想偷狗。但是，前些日子不少人家的狗都丢了，大家很警觉，都把狗拴在家里没放出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商店门口的土狗，先用棍子把狗打晕，然后用绳子把狗勒死了。也是巧了，下夜班回家的几个煤矿工人，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就把两个偷狗贼打了一顿。开商店的那家人也来了，男主人上去就是一脚，把那个中年人踹翻在地。那个十来岁的小偷见了，起身就想跑，男主人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按着他的脑袋，朝墙上狠狠撞了上去。

就听见砰的一声，这个十来岁的小偷大哭起来。等他转过头，我们才看清，他满嘴是血，两颗门牙都掉了。旁边的人见了，有的大骂，有的哈哈大笑。

学校的一名老师看到围观的学生很多，一边赶着孩子们进学校上学，一边对大家说，别闹出什么大事情，打一顿就算了。商店男主人不愿意了，说既然杀人偿命，狗命也是命，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之后的情况我们没看到，因为学校老师都出来了，把我们都赶进了教室。后来听说，两个小偷跪地求饶，把破自行车留下来，才被放走的。

那个时代的很多老百姓，几乎不懂法。长久以来，底层农村是靠着道德和习俗来维持秩序的，所以，一旦遇到小偷，群众自然就认为不能饶过坏人，群众就是审判者，可以惩罚坏人。

现在，随着法律法规的不断完善，基层普法工作越来越深入，这样残忍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