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有你，跟我一起读合川｜乡贤士绅的耕读文化（总第26期）

四读合川：农耕文明的别样风景

（第4读第6期 总第26期）



乡贤士绅的耕读文化

耕读文化，是从中国古代农耕文明土壤中发展起来的一种文化。它是中国古代一些知识分子或者说乡贤人士，以半耕半读为生活方式，以耕读传家、耕读结合为价值取向而形成的一种文化。

这些人在中国封建社会构成了一个特有的阶层——乡绅阶层，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告老还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他们近似于官而又不同于官，近似于民而又在民之上。

他们从小受儒学思想的教育和影响，腹有诗书，而又有德行，是乡里的管理者和读书人，在民间本土富有声望，深受当地民众的尊重。

在他们看来，“读而废耕，饥寒交至；耕而废读，礼义遂亡”，惟有“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传统的耕读之家

耕读的意义，从最初的“耕以致富，读可荣身”，到后来的“耕以养身，读以明道”，再到后来的“以耕喻读”，精神被无限升华，耕的原始作用越来越淡化，耕山水、读天下的情怀却愈发显著。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亲自实践着半耕半读的生活。他们懂得儒学伦理，拥有文化知识，既有力地推动了农耕时代乡村文明的进步和发展，也使得这一文明得以延续发展、社会秩序得以稳定，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历史上合川有名的乡贤士绅很多，也有崇祀乡贤之风。据史志记载，从汉代谯君黄至明代陶舜臣等被列入合州“乡贤祠”的就有30人之多。能受崇祀的乡贤，其资格是需经朝廷核准同意的，足见其影响力之大。

在过去，合川乡贤士绅们所倡导和实践的耕读文化影响了合川的文学艺术、士子教育、儒教礼制、家教家风、故土情结，甚至是农业生产、房屋建设。这里择其几例较为典型的人或事作一介绍。



▲谯议郎（谯玄）像

被称着合州乡贤第一人的谯玄（字君黄），可以看着是合川历史上开启耕读文化的标杆性人物。如前所述，他辞官回家后，一方面隐于乡野，躬耕读书，寄情山水；另一方面又依儒家礼教，做耿直人，行忠贞事，始终保持自己的贤士之德、良臣之节。其事迹在巴蜀大地上广为流传，也影响到了后世合州的士子教育。东汉建国后，汉光武帝刘秀曾下诏书命令巴郡为他建祠庙，以昭其忠义美名。

传承理学的合州进士度正，曾任重庆知府，以廉洁奉公、遇事明断而著称。南宋嘉泰五年（1205年），因敢于向宋宁宗进谏，揭露山东地方军李全密谋叛宋之事受到赏识，被赐以军器少监之官。次年，他又以教人臣正心诚意、正己正人之道向宋宁宗进言，主张“推行圣学，当自正家始”，旋即被提升为太常少卿。不久，因太庙失火，朝臣哗然，都认为是国家不祥之兆，令宋宁宗惊恐不已。此时唯有度正进言：太庙失火乃人谋不周，疏于防范，并非天意，只当吸取教训，强化措施，不应作无益的惊恐。宋宁宗折服于度正的识见，升授他礼部侍郎之职。



▲ 度正的《奉挽浦江谯夫人》（集字）

因立志学问，在转任礼部侍郎之后，度正便辞职归家，躬耕乡野，著书立说。其学术著作有《性善堂文集》、《周子（敦颐）年谱》等。他受教于朱熹，着力宣扬朱熹之说，深刻阐发理学之功，名望甚高，为开启合州的理学文化作出了重大贡献。

名士张宗范，品学优良，学识渊博，居家钓鱼城半岛学士山，喜耕喜读，是一个耕读结合的浪漫高士。他亲自组织耕种稼穑，所引种的荔枝推广得非常好，使得合川成为了历史上的荔枝之乡。他在学士山建有一座读书的亭阁，还在亭阁的周边建造了廊房，种植了修竹、花草，营造出了一派清新典雅的耕读氛围。也正是在这里，他与时任合州通判的周敦颐结下了不解之缘，并深受其教。

筹划实施钓鱼城保卫战的冉琎冉璞两兄弟，少年勤读，博览群书，以文武才能闻名巴蜀。由于厌恶仕途的坎坷，他们长期隐居山林，躬耕自给，以耕促读。在听闻余玠的贤德后，赶赴重庆，提出筑城于钓鱼山，并将合州及石照县治所迁到钓鱼城中，屯兵积粮，由此拉开了钓鱼城36年抗击蒙（元）之师的序幕。



▲冉璞雕像

勇充和议使臣的李实，合州人，明正统七年（1442年）进士及第，为人豁达开朗，落落大方，而又能言善辩。正统十四年（1449年）“土木事变”中，明英宗被企图恢复元朝统治的蒙古瓦剌也先俘虏，也先要求明朝廷派使议和，朝中却无人愿往。李实闻讯后，慨然请往。经过一番番的交涉、协调，终于接回英宗。接着，李实又再度出使议和。由于他能据理力争，在和议中得以废止原先瓦剌每年向朝廷遣贡使六千人的制度，减轻了朝廷的负担。然而，英宗复辟后，李实却因曾经的言语不顺，遭到嫉恨，被英宗罢去官职，贬为庶民。

李实在任职中，清廉自守，勤奋有为，巡湖广五年，能兴利除弊，为百姓做好事；在处理边境苗民事件中，能除暴安良，注意教化；在掌理都察院中，亦能当机立断，很有行政效率。他是合州历代名人中的佼佼者。现今合阳城街道的“将军路”和“石马街”，就是因为地处李实“将军坟”而名。



▲李实画像

李实回到家乡，闲居多年，安心于耕读生活，绝口不谈政治，乐与百姓交往。著有《虚庵集》、《四川方言录》等著作。其中，《四川方言录》收录词语563条，是今天研究明代四川方言最为珍贵的文献。

清代，被称着“合州四子”之首的张乃孚，三次赴京会试不第，因母亲年老多病，决意不求仕进。后经州、府推荐，举孝廉方正，例授六品职衔，也不仕官。于是以孝亲老母改教职，耕读育人。及至晚年，被选授为蓬州（今四川南充蓬安县）教谕，旋即告老还乡。张乃孚诗文俱佳，尤以诗见长。他在州城组织诗社，与彭世仪、冯镇峦等其他“合州四子”时相酬唱。他的诗作恬淡清丽，合州乡村四季的无边景色都入其诗书画中，有唐代元稹、白居易之风，为合川的文学和教育做出了很大贡献。

《柳氏家训》是耕读传家最有代表性的家训之一，在合川有着十分广泛的影响。其作者柳玭，曾任渝州（今重庆）刺史，死后葬于合州，其墓在合州西太平里（今铜梁区安居镇，古属合州）。柳玭一身正气，为官清廉。他在家训中，告诫子孙不要依仗门第而骄傲自大，劝世族后裔“修己不得不恳，为学不得不坚”，否则“以己无能而望他人用，以己无善而望他人爱”是不可能的。



▲柳玭

“耕读传家”是合川传统家族留予子孙后代的家规家训。比如，有方氏子孙被要求平时按农时务农，秋收农忙结束后，要重回私塾读书，如有违背“耕读传家”者，个人私田则由族中长老没收成为祠堂的公田。

“传家两字，曰耕与读；兴家两字，曰俭与勤”。耕读传家是团结、进取，是诗书、礼义，是勤劳、俭朴，是中华文化的传统美德。

话题：我们都是读着陶渊明的《归去来辞》《归田园居》和范成大的《四时田园杂兴》长大的。如果可以复原古代的耕读生活，我们将会发现，除了为生计而耕读之外，这种生活状态是非常的悠然自得而又入诗入画。在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今天，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乡村让人们更向往。我们如何把耕读作为一种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赋予它新的内涵，以此来推动乡村振兴呢？



▲狮滩的蓝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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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审：吴显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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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罗孝琴

来 源：合川政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