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最光荣：献给辛勤劳作、默默耕耘的人们

包·围·城·市

撰文、摄影 / 张新民



深圳1992：为摩天高楼擦洗墙壁的农名工钟家财，从楼顶下到墙面作业。

农民在城市中可以作为援手的资源是有限的，来自湖南桑植县农村的钟家财只能抓紧手中这根绳子。

20世纪90年代初，

大规模、大面积的民工潮终于爆发了。

我有幸加入这场前所未有的动荡

而和漫长的迁徙，

从四川到海南，

从海南又到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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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住在蛇口的四海小区，左领右舍全是打工仔、打工妹，他们大部分来自乡村。1990年，我开始拍摄他们的生活。拍摄这些照片的初衷，真没想过要见证“底层”什么的，我只是想让摄影回到自己生活经验所及的范围之内。20世纪90年代，国门越开越大，资讯越来越发达，西方摄影师的工作方式以及《生活》《国家地理》等杂志用图片故事说事儿的路子，大大影响了中国的媒体和摄影师。


成都1995：用人力车接送城里人的孩子上学。


深圳1996：在劳动力市场外边，临时拍张证件照以应求职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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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记录打工妹转向记录民工潮，到1995年，猛然发现，其实我拍摄的都是同一个故事，那就是我们多年不变的、双轨制的城乡关系正在面临的崩溃。



深圳1992：这位来自江西的小伙子在发售股票前半小时，被清洗出列

他从头到脚全被汗水浸湿，眼窝里挂着豆大的眼屎，手里紧攥着捆得结结实实的钞票和身份证，对着我的镜头绝望地喊：我排了两天两夜啊



重庆1995：菜园坝火车站广场，等候雇用的“棒棒军”。

凭一身力气、一根棒棒、一束麻绳为人做临时搬运工作的农民，1996年在重庆超过10万人，被称为“棒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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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包围城市”，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必然。我拍摄他们，源于我对农民们不顾一切也要改变命运生活状态的体验，我拍摄的，其实是我自己的故事。因为拍摄这些照片，改变了我对摄影的认识，这些照片，也是我亲历过时代的视觉记忆。



深圳1997：10余平米的空间。10张木床摞起密密匝匝围成一圈，每个铺位住两人，帘子一拉，就是一个小家。

这间棚屋住了5对夫妻、4对老乡、1对姐妹，来自四川省西充县农村的赵云波夫妇住上铺。每间棚屋住20人左右。类似这样的棚屋区在珠江三角洲还有很多。



深圳1997：招贴画100元样钞、只穿内衣裤的女人画像，并列在蚊帐里，表明了一个很清晰的梦；拼命打工挣钱，然后抱得美人归，但在现实里很难实现。○











本文节选自《文明》2006.05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