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一个师8500人坚守常德，粉碎4万日军进攻，守城16天

斯大林格勒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规模最大的守城战役之一，而当时的中国战场也有一场堪比斯大林格勒的守城战役，这就是常德保卫战。

那么，坚守常德的国民革命军第74军第57师是如何做到以8500人的兵力粉碎4万日军的进攻，守城16天呢？



上图_ 开罗会议上的蒋介石、罗斯福、丘吉尔、宋美龄

第一，从更宏观的视角分析常德保卫战就会发现，常德保卫战和当时的反法西斯阵营的一件大事开罗会议密不可分，也和整个常德会战密不可分。而开罗会议和整个常德会战则成为常德保卫战57师死守城区的宏观原因。

为何这么说？

先说说开罗会议和常德保卫战的关系，开罗会议是中国军委会蒋介石、罗斯福和丘吉尔三国领导人举行的会晤。由于常德会战的成败关乎中国在开罗会议上的政治声望，在开罗会议参会的蒋介石就亲自督战常德会战。11月19日，蒋介石发来电报，要求74军、第100军等部队在常德城和日军血战，保卫常德和城区共存亡。57师师长余程万在接到蒋介石的命令后，率领全体官兵宣誓效忠国家保卫常德。

余程万突围后，蒋介石亲自下令将突围的余程万关押，甚至有枪毙余程万的想法。这就说明，当时的民国当局对余程万没有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率部突围的行为是不满意的。这也能体现出当时的民国当局对常德会战的高度重视。正是民国当局和蒋介石亲自督战常德会战，“开罗会议因素”就成为57师死守常德直至最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上图_ 余程万（1902年5月24日－1955年8月27日），广东台山白沙镇涨村宁兴村人

而且，57师的常德保卫战还是整个常德会战的组成部分。常德会战，国军的部署是投入28个师的兵力在常德内外和日军决战。其中57师死守常德城区，其他的国军部队在城外不断地靠近常德城区，以完成歼灭日军的目标。那么，常德城区的保卫战就成为整个常德会战的“枢纽作战”。

只有57师在常德城拖住了日军2个师团，才能给国军主力在常德城外围包围日军争取时间，这使得常德会战和斯大林格勒会战的战局是相似的。57师官兵也深知，只有自己不断地坚守城区才能给国军主力进攻日军支援自己赢得时间，这使得57师在战前做了认真的准备工作并发挥出强大战斗力保卫常德城。



上图_ 常德保卫战的中国军队

第二，前期准备到位，57师虽然兵力少，但57师善于打城市防御战，构筑梯次化的防御阵地，科学部署兵力，尽最大限度的用火力和工事杀伤日军。

守城战最重要的就是兵力部署到位，阵地构筑到位，让守军依托城区的各种阵地和工事科学部署兵力，尽最大限度的发挥守军火力。

常德城区的阵地构筑为：以城西兴街口钢混结构建筑中央银行为57师师部所在地，设置外围据点、郊区、城墙和街巷4道防御阵地，构成梯次状的防御阵地。城区各个重要路口和要冲都有钢筋混凝土的碉堡，碉堡结构精良。

另根据进攻常德的日军士兵的描述。常德城区的街巷角落都被全方面的运用，形成一个环形的防御阵地。日军进攻常德城会遭到守军几乎360度无死角的火力抵抗。第57师拥有非常强大的炮兵，炮兵实力比国军普通中央军的步兵师还要强大。强大炮兵+360度无死角的工事，助力57师在常德城杀伤更多的日军。



上图_ 常德保卫战要图

57师的兵力部署很科学，169团防守城市北郊，170团防守城市西边，171团防守城市东边。三个团形成三角形的坚固防御阵地，互为犄角。为了配合57师守卫城区，第63师的188团在德山构筑防御阵地。

从兵力部署上看，57师三个团的阵地互为犄角。63师188团的阵地和整个57师互为犄角，国军57师将有限的兵力发挥到最大效应，为常德保卫战，国军第57师坚守城区16天打下坚实的基础。



上图_ 常德保卫战中的57师

第三，常德外围的阻击战打了6天，各个外围阵地的守军尽最大限度的抵抗日军，拖住日军进攻的脚步。

国军部署了外围据点-郊区-城墙-街巷的梯次化防御阵地，形成完整的防御体系，帮助国军梯次抵抗来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在外围据点的阻击战中，国军将士长时间抵抗，牺牲很大。为城区守军展开兵力部署争取时间。

常德城区的外围阻击战包含途家湖阻击战、河湫山阻击战和德山阻击战。

途家湖阵地是东面守军的前沿阵地，1943年11月18日，日军第六十八师团先头部队200多人猛烈进攻途家湖阵地。169团一个排的官兵奋起抵抗，击毙日军数十人。日军溃败后又组织300多人进攻途家湖，守军伤亡很大，排长壮烈牺牲，副排长率领残余兵力继续抵抗，歼灭日军200多人。



上图_ 常德保卫战中日军使用的38式步枪

河湫山阵地为常德城区的西面阵地，1943年11月20日，日军第116师团出动一个联队的兵力进攻守军。171团2营抵抗日军，打退日军7次进攻，日军毫无进展。

116师团给进攻联队增兵，3000多人的日军猛烈进攻河湫山阵地。战斗进行到11月22日，守军伤亡超过了2/3。日军通过飞机猛烈轰炸守军表面阵地，守军500多名官兵几乎全部牺牲。但守军截止到11月23日已经击毙日军1000多人，严重消耗了日军的有生力量。

德山阻击战，63师188团的团长决定撤退，但188团的残部和169团一个连继续坚守阵地。日军4000多人多次发动进攻都被守军打退。最终由于敌众我寡，守军除了100人突围外全部壮烈牺牲。



上图_ 常德保卫战中被炸毁的房子

三处外围据点虽然失守了，但守军基本上能做到以现有的兵力和工事阵地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抵抗日军，尽最大限度的为城区57师主力部队和日军打巷战争取时间。尤其是河湫山阵地，171团2营以几乎全部牺牲的代价抵抗3天，击毙日军第116师团1000多人，严重消耗了日军第116师团的进攻时间，让116师团损失了一部分有生力量，增加了116师团的进攻困难。

如果没有外围城区三处阵地的抵抗消耗部分日军有生力量，为守军防守城区争取时间，57师将直接面对日军齐装满员的日军第116师团和第68师团3万多日军主力部队的围攻，城区作战的防守作战难度将比实际的作战困难很多。



上图_ 常德保卫战

第四，常德巷战中，国军官兵的打法和斯大林格勒苏军的打法非常接近，采取小分队在固守坚固阵地在火力掩护下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日军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巨大代价。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苏军坚守巴甫洛夫大楼的战役被二战迷们津津乐道，苏军第62集团军一个小分队的24名战士据守坚固的巴甫洛夫大楼，抵抗德军近2个月的时间。整个大楼固若金汤。

而常德巷战，守军的战术也和巴甫洛夫大楼当中苏军的防守战术非常接近，那就是利用城区现有的坚固建筑和构筑起来的坚固工事死守待援。有的阵地的守军还能得到炮火的支援，这种防御作战就起到了非常好的防御效果。



上图_ 常德城墙夷为平地

这一点从169团的防御战中体现的非常明显，169团在战前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日军进攻战打响后，多次进攻169团未果。日军释放瓦斯气体，并用炮兵猛烈轰炸169团的阵地。但169团官兵依托坚固工事和机枪、迫击炮构筑的火力网连续打退日军。日军损失惨重，一名参谋军官和一个大队长被击毙。109联队损失过半也没有拿下169团的阵地。

109联队进攻不成，日军换上了第120联队进攻169团。日军发挥其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成营成连的扑向169团。而169团沉着应战，以迫击炮和机枪弹猛烈开火，打得120联队尸横遍野。



上图_ 常德保卫战的中国军队

57师在炮火的掩护下连续击退日军，日军第116师团进攻常德城久攻不下，于11月25日派出敢死队冲上城头，常德城区的巷战更加激烈。此时的57师将守军屯兵在城区和日军打巷战，各营连阵地都在相应的据点内抵抗日军，坚守贾家巷的一个排几乎全部牺牲。

而57师的城区防御战也是防守和反击的结合，有的部队避免单纯的死守待援，而是抓住一切有利的机会恢复阵地反攻日军，稳固战线。比如57师第169团一个营就主动出击，将突入城内的日军赶出城墙。日军第3师团一个联队被国军的反攻吓得不敢进攻，有的日军干脆直接逃命。



上图_ 横山勇（1889—1952），日本福岛县人

第五，在常德保卫战的最后时刻，57师师长余程万亲自率领师部官兵抵抗日军，全师所有非战斗人员和常德市的警察一起参战，尽最大限度拖延日军进攻的脚步。

整个常德保卫战打到了11月28日，57师战斗兵员已经伤亡大部。而日军司令横山勇亲自到一线督战，命令炮兵抵近炮击守军阵地。

面对战斗兵员损失惨重的情况，余程万下令57师的后勤保障人员、政工干部、师部人员等非战斗人员全部编组到战斗部队，常德市警察局的警察也全部编入57师。57师从常德市警察局内找出了上万发枪弹作为抵抗日军的火力所用。



上图_ 柴意新（1898～1943.12.3），号惹愚，字泽高，四川省南充市南部县人

这样的抵抗又进行了几天，到12月2日，57师的防御阵地宽度不到300米，但余程万依然命令全师的医护、勤杂人员和伤病员一起坚守师部据点，打退日军的26次冲锋。即便余程万本人突围后，57师169团在柴意新团长的率领下死守城区的最后阵地双忠巷。柴意新带领百余名官兵和日军反复激战肉搏10多次，柴意新全身2处重伤后依然在激战，最后全部牺牲。



上图_ 中国军队缴获的日本38 式步枪（左）、92 式重机枪、zb26轻机枪和 大正十一式轻机枪

可以说，57师各个据点的守军都战斗到最后一刻，让整个常德保卫战持续了16天时间。直至师长突围，柴意新团长依然在死守城区直至阵亡。常德保卫战成为了抗战后期，国军城市保卫战的经典之战。

作者：孙毅校正/编辑：莉莉丝

参考资料：

［1］《常德保卫战七十周年祭》 杨建明 《文史精华》杂志 2013年4月

［2］《正面战场大会战：国民党军队抗战纪实》 孙继业、孙志华 团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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