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后嘉陵,依然动人——遇见嘉陵之“世阳世阳,世有暖阳””
哈哈SE7 发表于:2020-5-12 18:55:52 复制链接 发表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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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后嘉陵,依然动人——遇见嘉陵之“世阳世阳,世有暖阳””










编者按:

本期栏目,我们有幸约到何永康先生关于兵部尚书韩士英的珍贵文稿。先生不是嘉陵人,却对嘉陵文化有如此深入的研究,也让我们开始反思:2020年的疫情把多样化生活按下“暂停键”,自由和个性都变成对生命的敬畏与感动。

我们和祖先一样,只能依赖这方水土努力地活着,活着!那么疫情过后,我们是否应该重新审视这块繁衍生息的土地呢?只要每一个嘉陵人秉持初心,追根溯源,嘉陵文化就永远不会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鸿泥南北谁更攀

何永康

地处川东北的嘉陵区世阳镇近年火起来了。        不仅仅因为它是全国21个现代农业示范园重点产业乡镇之一,是扩权强镇试点,是南充市的菜篮子,业已形成以种、养、加、乡村旅游、“互联网+”为核心的新型农村产业综合体,更因打造川北民俗文化、开发旅游资源而闻名遐迩。每年夏秋之际的紫荆花节办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年底的年猪节也彰显出不一般的特色与魅力。

         一个山区小镇凭什么不断给人以惊喜?凭什么引起人们产生的高度关注?思来想去,我得出一个答案:文化。世阳镇这些年来一直在围绕文化大做文章,挖掘本土历史文化元素,竭力打造川北民俗文化小镇。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冷落已久的世阳籍著名历史文化名人韩士英终于浮出水面。










        韩士英1486年出生于世阳镇的马兰沟村,官至明代南京兵部尚书。看起来这个官职似乎是个武官,但韩士英却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武能“上马击胡狂”,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文能“下马草军书”,其诗词文章也堪称一流,为后世景仰。

不能妄言没有名人的地方就不是好地方,但可断言出过名人的地方一定是个好地方。韩士英的故里也不例外。那里山清水秀,民风古朴,其老屋后面是一脉蜿蜒的龙凤山,这山名好有寓意。的确,数百年来,从龙凤山下走出去并成龙成凤者不少,韩士英是杰出的代表。










        近年来,世阳镇启动了韩士英纪念馆的修建,立起了韩士英塑像,并在考证韩氏生平、修缮韩家老屋、发掘韩氏家族遗迹遗物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但这项工作开展起来十分不易,一来年代久远,二来因天灾人祸,留下的东西已经不是很多也不完整。过去,老百姓没有历史文物的保护意识,比如嘉靖皇帝为表彰韩氏抵御外族入侵之功绩,手书的“宫保尚书”四字御赐匾额就毁于火灾,而另一块万历皇帝手书的“世笃忠贞”匾额,则被村民改成了门板。这当然是些令人扼腕叹息的遗憾事。好在今天有不少有识之士在为恢复历史原貌,厘清来龙去脉,做着艰苦细致的挖掘、整理、考据等工作,以弥补历史留下的遗憾,实可谓功莫大焉。

在古代,但凡清正的官员,大都不齿于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即使树高千尺,根在故土,也不会给故乡多少额外的“实惠”,但他们给故乡留下的是更宝贵更恒久的精神财富:人格思想、家国情怀、道德文章。精神财富会对故乡的民风和人文产生潜移默化的深远影响,这才是对故乡千秋万代的“荫蔽”,最终成就了一个地方的优良基因。










         我终于找到了世阳镇十分突出的文化现象之基础与根源,应该说,都与韩士英有所关联。

         比如说孝道。我想起韩世英参加乡试的事。因其父重病在身,他极不愿离家远行,打算放弃考试,但又不能违背父亲的“旨意”,最终不得不领命赴考。韩父想儿子参加科考求得为国尽忠的机会,儿子想尽人子之孝道,结果是儿子遵从父命,其实也算忠孝两全了。在今天的世阳镇,孝道已经蔚然成风,老人长寿与后人的孝顺密不可分,世阳因此有很多健康的长寿老人。春节期间,该镇专门邀请了南充市的文艺工作者,到敬老院为老人们表演文艺节目,给老人们写春联,送“福”字,还请老人参加年猪节,吃当地有名的“坝坝宴”,可见孝文化已深入人心。










         与孝相关的是廉。孝与廉,自汉代开始一直是统治阶级选拔人才的科目,也是一些人的求仕路径甚至是终南捷径。虽然不断改朝换代,江山易主,但都把“察廉举孝”作为制度固定下来,每年推举出来的孝廉之士都会被朝廷委以重任,其中出了许多名公巨卿。

         到了韩士英生活的明代,干脆就直接称呼举人为“孝廉”。韩士英的“廉”同“孝”一样,在历史上都是很有口碑的。告老还乡后,为杜绝亲属找他向当地官员说情办事,特写下一对家联:“朝廷放归,誓不管闲事,内外亲朋请勿开口;家庭宜静,须早完公务,弟男子各当体心”。这样做是先发制人,早早堵了众人的口。虽然他是经过科考而不是通过举察入仕的,但他为人以孝为先,为官以廉为本,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孝廉”,即使在今天仍有很好的榜样作用,即:既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要廉洁奉公,气正风清。










         终其一生,我以为官员韩士英骨子里是一个文人。他的诗词天赋在很小的时候就得以展露。参加乡试时,送行的顺庆知府见他乘白马最后赶到,嘲之曰:“白马四蹄,一日难行千里路”。韩士英应声对道:“黄龙万甲,片时飞上九重天”。足见其才思敏捷,志向高远。

回归故里后,韩世英经常与大学士陈以勤、原吏部主事任瀚以及任瀚的学生黄辉等,在顺庆东街口茶楼饮茶叙旧,观物吟诗。今天,老南充人还爱叫那个地方为“四桂坊”。我想,或许早年是叫“四贵坊”吧?

前人记载,韩世英的晚年是在“常坐图籍中,校雠著书”,或与友人“诗话往来,倘佯山水,享泉石之安”之中度过的。无疑,在当时的世阳百姓眼里,韩世英就是下凡的“文曲星”,所以世阳至今还保留着耕读传家、尊师重教的良好风气。

在要结束这篇文字的时候,我读到了韩世英遗世不多的一首诗,且录余下——

伏天冒雨至河间,

忽报君恩赐我闲。

三十年来真忝窃,

八千里外久思还。

庙廊自有人筹国,

草野何嫌我在山。

鹿梦假真都莫问,

鸿泥南北更谁攀?

        这诗是在得知皇帝恩准自己告老还乡请求的消息时写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和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漫卷诗书喜若狂”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也是对自己离开庙堂回归民间的深刻感悟。是啊!“鸿泥南北更谁攀”?鸿鸟飞南北,雪泥留爪痕,人生的况味不都大致如此吗,又何必去计较去攀比呢?

        但我却愿意做这样的解读,韩尚书,你遗存之精神,你传世之风范,你醒世之亮节,你映世之文采——一句话,你的人生高度,又有谁可攀有谁能攀呢?

         世阳世阳,世有暖阳。在历史与现实投射到川东北这个山乡的千万缕阳光中,韩士英,无疑最绚丽夺目的那一抹!









图片来源于网络)

嘉陵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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